林雨歌小心地迈着步子走进大姑家的堂屋。以前来大姑家,林雨歌在她家屋子里总能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这一次进到大姑屋里,林雨歌又闻到了那种香气。
林雨歌很喜欢这种香味,大姑家屋里是喷了香水吗?还是几个表姐身上抹的雪花膏的味道?林雨歌不确定,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她观望着大姑家,大姑家里摆放着一些古香古色的家具。收音机,茶具上,都盖着一层绣着花朵的纱质防尘手绢,椅背上也都盖着一层手工勾织的镂空毛线靠背。
林雨歌感叹,大姑家没有男孩,她的家里自带一股女儿家的清香味,这种感觉就像是进了古代大家闺秀的闺房一样,到处透着精致,到处飘散着香气。
大姑从屋里搬出一把木头高凳子,凳子是旧的,凳子表面被磨的光滑。
“这是你四表姐换下来的凳子,原来凳子腿坏了,被你姑夫修好了,还能用!”
一听说是四表姐原来用过的,林雨歌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有些排斥但她又觉得自己家现在这种情况,有啥资格挑三拣四,大姑肯帮自己家,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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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歌站在堂屋门口的几步的位置。刚才大姑让她进来,她往屋里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自己后面留下的脚印,她没敢再往屋里走。
她就站在原处等大姑把木头凳子拿过来,大姑看到林雨歌站在门口不敢乱动的样子,她觉得有些好笑。但她没说什么,带着林雨歌出了家门。
林雨歌一路扛着那把木头高凳子。凳子不算很笨重,但是对于林雨歌来说,她搬起来确实很吃力。她跟在大姑后面,抱着那把高凳子,凳子的高度到她的大腿处,林雨歌抱着很吃力,最后直接把凳子扛在肩上。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大姑停下脚步,她转回身看向林雨歌。
这一看,吓了她一跳。
刚开春的早上,气温还是有些凉意。林雨歌的棉衣还没脱下去,大姑望着林雨歌,林雨歌的脸色涨红,额头上冒着细汗,紧咬着牙关,一副很累很吃力的样子。
大姑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双手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赶紧把凳子从林雨歌的肩膀上拿下来,不好意思地对她说:“你这孩子,累了咋不和大姑说,”
“我没事儿的大姑!”林雨歌擦擦汗,她觉得自己搬一把凳子就累成这样,让大姑看到,显得自己很是矫情。她觉得自己比大姑更不好意思。
“雨歌,一会儿见了校长不要叫姑姑,知道吗?要喊校长!”大姑郑重其事地交待林雨歌。
“为啥呀大姑?”
“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要喊校长,没有人私底下打招呼的时候,你可以喊姑姑!因为这是学校,我们是凭关系来的,没交学费,你喊姑姑会让林校长遭别人议论,明白吗?”
“明白!”林雨歌听得认真,她在心里记下了大姑说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进去吧!”大姑提着凳子,帮林雨歌理了理头,带着她走进了镇小学的校门。
踏入校门的那一刻,林雨歌感觉自己在这个宽阔的校园里显得如此的渺小。她不是第一次来镇小学了,以前姐姐过六一的时候她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六一活动,全镇的育红学校都来参加活动,小学教室前面的大操场上人山人海,如此宽阔的操场也显得有些拥挤。
如今她再一次踏进这个学校,学校的操场上安静肃穆,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一面五星红旗高高地飘扬在旗杆的顶端。
大姑带着林雨歌穿过操场,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办公室旁边有一个班级,里面传来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
林雨歌抬头,看到班门口墙上钉着的班级名牌上写着“二年级”。
这是姐姐的班级!林雨歌感到惊喜,她想姐姐应该就在这教室里上课。
“咚咚”
大姑来到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林雨歌拔着脖子探着头,远远地透过教室门上的玻璃窗,向二年级教室里张望。她想看看姐姐坐在哪个座位。
“进来!”办公室里传来一道成熟的女声。
大姑打开门,屋里只有一个烫着短的中年女人,她穿着一身职业黑色西服,背对着她们坐在办公桌前,拿着笔在写些什么。
“小琴!”大姑喊了一声。
林墨琴正在备课,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小名,忙回过头来。
“大姐,你来了啊!”
她看到来人是她远房叔叔家的姐姐,儿时她们在一起玩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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