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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鸿甚至看见他额角渗出细小的汗珠,片刻,秦佑懊丧地垂下头,抬手把头埋在掌心,嘴里长长叹出一口气。
发觉自己原来跟自己厌恶数十年的人相似,是什么样的感受?
燕秋鸿顿时觉得刚才话说重了,立刻站起来,笑了声,走过去和声安慰,“秦佑,你就是一时少女心犯抽抽,这事儿摊男人身上也正常,没那么严重,哈?”
秦佑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手掌缓慢而用力地搓了几下额头。
片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眼光望向一边,没说话,只是,对燕秋鸿很轻地摇了下头。
他不需要任何粉饰太平的安慰。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上从马场回来车上那次,秦佑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情绪跑偏时脑子里的念头多可怕了。
燕秋鸿刚才那句话让他醍醐灌顶,是的,他像谁?
很多年前,他父亲就是揣着他刚才那种那种想法,给了他妈妈十数年近乎囚禁的凄惨岁月。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屋里的沉寂,秦佑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一眼屏幕,是楚绎。
手指就扬在屏幕上空,片刻都没按下去。
“你不是想知道他去干嘛了吗?既然抓心挠肝的,来电话就接啊。”燕秋鸿说。
秦佑这才回过神。
接通电话,楚绎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朝气蓬勃,“我刚才在飞机上,现在人刚到C市,要在这录真人秀,一周内都不会回去了。”
只是听着声音,就让秦佑浑身血液沸腾汹涌,但楚绎这番话说的中气十足,秦佑突然觉得原先自己所有担心都是不必要。
于是他只是嗯了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燕秋鸿愣愣看着他,嘴张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话。
秦佑把手机稳稳放到茶几上,这会儿神色已经全然恢复到平素的冷静淡然。
目光朝燕秋鸿望去,“你今天来有什么事?”
燕秋鸿沉默片刻,叹口气,在他身侧的沙发坐下,“哦,我就是看看你在忙些什么。”
话没说透,但秦佑明白他的意思,他平时忙什么跟燕秋鸿其实没多大关系,唯一有牵连的就是那件事了。
胳膊搁上沙发柔软宽大的椅背,“真凶是谁,我已经派人从各方面入手去查了。”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还查得出吗?你又不能太大张旗鼓。”燕秋鸿说。
秦佑唇角勾出一丝冷笑,“倾我毕生之力。”
千里之外的西部,电话挂断,楚绎愣愣出了会儿神。
秦佑这明显是不想多说的样,到底是不想面对昨天晚上的事,还是单纯不忿他早晨没打招呼就自己走了?
其实要不是那会儿身体太不舒服,上飞机前他就给秦佑留信息了。
但也没容他多想,车里坐在前排是节目组来接机的工作人员,身子半侧过来看向他,“这会儿打过电话,待会儿集合往山里去手机你就不能带身上了,而且,助理得在省城等,不跟组,这些事项你们都事先了解过的吧?”
楚绎起飞前吃过药,飞机上又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人精神多了。
他用力点一下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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