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9章 胖橘（第4页）

人类也可以给它喂食，每天拎着吃的到处找它，亲昵地管它叫胖橘。

江耀喉咙里一阵一阵地泛着酸水。

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能想象出空空的肠子饥.渴烦躁地不断扭动，就像在红油麻辣烫地下室看到的那样。

他感到很饿。

一种黑漆漆的，没有形体的东西，正在强烈地吸引着他。

那种黑色的东西，在地下室看到过。

在磨损的快递盒里也看到过。

现在他在橘猫身上又看到了。

——食物。

不太好吃，但能裹腹……让他不那么饿的食物。

相对来说看上去稍微好吃一点的是猫咪的眼睛。

那双黑得像深洞的眼睛。和它对视的时候会有小黑点飘散过来，那是一种【能吃】的味道。

如果把那双眼睛挖出来吃掉，应该会少饿一点，不那么难受一点。

江耀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猫咪。

橘猫在他的手底下挣扎，不断回头试图咬他。

他可以把猫的眼睛挖出来吃掉。

他也可以，就这样，继续摸摸它。

手掌底下传来的触感愈发柔和。猫开始放松。

猫咪喉咙里发出的声响，从最初充满威慑警告的“嘶嘶”，渐渐变成柔和一些的“呼噜噜”。

江耀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的脊背。胖橘渐渐垂下脑袋，不再回头啃咬，而是低头舔舐自己的猫爪。

脏兮兮的爪子。指甲尖已经都折断了。

感觉到它开始不那么抗拒，江耀的胆子大了一些。

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下猫咪的眼睛。

“喵呜。”

橘猫直接躺平，露出肚子。

露出被塞满稻草，又粗暴缝合的肚皮。

猫咪享受地闭起了眼睛。

隔着薄薄的眼皮，江耀抚摸它的眼球。

在江耀的触碰下，那双眼睛也渐渐开始干瘪，变暗。

猫咪喉咙里“呼噜噜”的声音慢慢变弱。

到最后，它彻底松弛下来。

不动了。

江耀收回手。

猫咪眼珠里，那层深渊似的黑暗已经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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