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叔,那当初卖掉我的那个人是谁?”王耀杰的真情流露让悬河心里软了一下,连称呼都改了。
而王耀杰听到这句叔叔也热泪盈眶,又差点哭出声,忍了忍道:“她是你们的小姨,叫刘梅。从小你妈妈长在乡下,成绩优秀,后来又考入j校,是你外公和外婆的骄傲。刘梅一直很嫉妒她。
自从我回来得知她把你卖掉,报j把她抓起来后,你外公外婆也因为受不了打击,相继去世,她十几年前出狱,现在住老家。”
拿到名字和地址,悬河也没有再多留,跟王耀杰告别坐上火车去了乡下老家。她有种直觉,应该能从刘梅口中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这地方真不好找,火车,汽车,又走了半小时。悬河站在一处破败的小院前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轻轻一推,门开了。
院子里没有人,悬河走进去,接近卧室听到里面有轻微的咳嗽声。
她又敲了敲门,打开一条缝说:“有人在吗,我找刘梅。”
床上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回答:“你找我有事?”
悬河进屋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脸色苍白,偶尔咳嗽两声,她有点不相信面前的人是刘梅。
她现在顶多五十岁,怎么看起来跟七十岁一样?
而刘梅看清悬河的长相,瞪大了双眼:“你,你咳咳咳,你是来找我报仇的?”
悬河???
“你认错人了,我叫莫悬河,是你姐姐的孩子。”
“莫悬河?你不是叫夏菡吗?难道难道”刘梅激动的坐起来,不敢置信眼前的女孩就是当初她卖掉的那个婴儿。
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平静的坐好,拉好被子:“你终于还是找回来了。说吧,你想怎么骂我,打我都可以。”
悬河轻笑了声说道:“看来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
“不值得原谅又怎样?!难道我现在的下场还不能让你们开心吗?”刘梅忽然就崩溃大吼起来,这么多年的不如意,让她的情绪变的起伏不定。
“是,我当年贪心把你卖了,可我也赎罪在l里待了五年了啊!出来后唯一的儿子不认我,所有人都说我恶毒,如今我都快死了,你们还要怎么样!”
悬河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难道做错事真的只要说对不起就可以被原谅吗?
“坐l又怎样?你犯了错受到惩罚不是应该的吗?你儿子不认你又怎样?就算你是他母亲,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害人害己,他不认你不也是应该的吗?
你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亲人都害,更何况是别人,人家远离你,不更是应该吗?你有什么资格去怨恨?”
“我我已经知道错了。”刘梅说完这句话就掩面痛哭。
“呵,你哪里知道错了?从我进门开始,你眼里没有一点愧疚神色,口口声声都在埋怨生活的多不容易。
你现在哭,也只是后悔当时的决定让你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依旧会卖掉我,但是会把自己藏好,拿着沾血的钱过着潇洒的日子而已。我呢?如果不是我幸运,那我又会是什么下场?”悬河一眼就看出刘梅不是真心悔过,也不想给她留什么情面。
刘梅听到这些话,擦了擦眼泪:“你和你那个妈真是不一样。也不知道她那样的蠢货怎么会生出你这样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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