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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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束花？

褐发少年有些愣，但还是快步走了上去。

「越前？」

墨绿发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把手中的花束递到不二面前。菖蒲有着美丽的颜色，也有着美丽的花语，对植物略有研究的不二当然熟悉这种花。

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后辈，为什么……会送他花呢？

不二没有接。他看着直视自己眼睛的少年，同样沉默无言。

少年看着面前的人，直直地盯着那双湛蓝的眼眸。那一刻，不知为何，他想到了女店主，同样有着湛蓝眼眸的女人，总是温柔笑着，声音柔和清澈。但面前的人的声音更为低沉，充满了「天才」应该有的沉稳宁静。

像一支深厚的钢琴曲，同样带着植物的香气，安静地迂回婉转，缭绕耳畔。

手伸在半空，面前的人没有接下。少年在心里数着时间，一秒一秒，仿佛一季花开，破土而出的惊颤，对这美丽世界的好奇与期待，却也有着被窒闷的死亡的危险。

少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菖蒲的声音，是它的花语——信仰者的幸福。少年回想起家里的那些仙人掌，很多很多，一盆又一盆被自己带回去的世界。或许那些绿色可以通灵，附着在同类的身上，通过其他一盆又一盆仙人掌，进入某个名为「不二周助」的世界吧……

那是年少的心愿，慢慢地刻入灵魂啊。

少年记得，六花曾说过——

「花是最懂人们心思的哦。它们的每一种颜色，每一种姿态，每一片花瓣……都可以向人们传达心意。所有的植物都是如此，它们是自然的灵魂，在人类的世界里孕育，是与人类的灵魂相通的。」

如果植物真的可以在灵魂之间传递，那么，那份心意能送达吗？

>>04

『六十秒的时间，抹消不了的信仰。』

「……对不起，让不二前辈困扰了。」

少年最终收回了花，手臂在最大的镇静之下颤抖，少年努力抑制着自己身躯内的悲伤。琥珀眼眸垂下，看着脚下的大地。

「请把它当做一个恶作剧吧。希望以后找个时间和前辈打一场球，完成那局胜负。」

少年低声说着，本就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他不敢看面前的人，不敢看那双湛蓝眼眸。蓝色和绿色的差别只有一个，一个属于天空，一个属于大地。太遥远的距离，是跨越不过的距离。

少年转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却不敢迈开太急的脚步，怕被对方嘲笑自身的不冷静。

「……吶，越前，你还什么都没说吧？」

褐发少年慢慢走进少年的背影里，握住那纤细的手腕。

「难道只是纯粹地送一束花给我吗？没有意义的东西，我不想要哦。」

一瞬间，琥珀色的瞳孔睁大，墨绿发少年握着花的手轻轻颤动。那份颤动被褐发少年握住，带着笑意的声音贴在耳边。

「告诉我，越前。否则，我的犹豫，就会变成放弃哦。」

依然狡猾的前辈。虽然有信心在网球上战胜他，但在情感上，却总是略逊一筹。

「我……我喜欢……」

——我喜欢你，不二前辈。

即使前辈犹豫了一分钟，也喜欢。那一分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或许花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痛苦吧？或是拨开黑暗见到阳光，或是在深深的黑暗里沉睡至死……

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就是生命中不停努力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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