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39章 老国公别来无恙（第2页）

静思庵

“这老国公跟太后还真是会挑地方，依山傍水的，果然不错。”

“也是时候，清算一下他们欠下来的账了。”

李焱知晓范煜心里的苦，便也不再多言，此次来静思庵，他们没有带侍卫，方鹤安说的对，有太后在，老国公不会轻举妄动，甚至不会反抗。

几人到达山顶后，就见一位年约将近七十岁，晒的偏黑的脸庞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下巴留着白须，额头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双眼闪烁着亮光，显得精明而能干练，又不失庄重之色。

他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直起了身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李焱等人，放下手上的东西，连忙走向前双膝跪下。

“罪臣裘海正，见过太子殿下。”

“好久不见，老国公，别来无恙啊？”

无数的场景李焱等人都幻想过，唯独没有眼前的这一幕，范煜双手紧紧握成拳，他自身的教养和范阁老的言传身教，让他不允许自己做出出格的事情。

裘海正自然是见到李焱身侧的范煜，只见他双眼泛红，而后抬头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脸庞划过。

“阿海，是谁来了？”

听到声音，众人抬头望向庵门背后走出来一位老妇人，看得出，在年轻时，她是个美丽而和善的姑娘，现在，眼角已经镶上了密密的皱纹，本来水灵灵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泽，只剩善良而迟钝的柔光，里面像是藏着许多苦涩的东西一般。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身子刚好。”

“我无事的，阿海。”

裘海正见到自己相伴了一生的姑娘，如今在这静思庵苟且偷生了十几年，让无辜之人的后辈们忍辱负重了十几年，他们是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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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焱与范煜见到来人，也已经猜她是谁，也纷纷见了礼。

“见过太后娘娘。”

郭嘉倪恍惚了一下，她已经十几年未回大安朝，也不再过问皇宫后院之事，渐渐淡出世人的视野里，可总会听到裘海正与自己讲述这十几年来大安朝的变化。

熟悉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些年轻的后辈们，她不用猜都能知道是谁，是她的错，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郭嘉倪颤颤巍巍的走下阶梯，一步一步的走向范煜，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郭嘉倪突然跪了下去，范煜吓得不轻，也跟着跪了下去。

“太后娘娘，您……”

“是我们的错，一切都是我们的是我们对不起你爹，对不起范府，对不起将军府，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啊孩子。”

一声声的对不起，让范煜也跟着红了眼眶，他确实恨太后与老国公，因为追根结底是他们的龌龊关系直接伤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这声对不起，范府上下上百口人以及被设计杀害的将士们，也包括范阁老和老将军，可他们回不来了，不是吗？

先人已逝，过多的追究又能如何，报了仇又能如何，他们死了又能如何，终究回不来了的，范煜突然就想通了，他不恨了，他恨了十几年，到头来，自己最想要的都回不来了，又有何用。

“范太尉，是老夫的错，跟太后无关。

若不是老夫当年懦夫，也不至于搭上这么多人的姓名。”

“不，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

“二位先起来吧，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可否进去再聊？”

李焱突然开口道，不管怎么说，郭嘉倪终究是自己的皇祖母，不管认还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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