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9章 回光返照（第1页）

老人一边说，一边领着沈玳他们向前走去。

很快，沈玳就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座小茅屋，看样子应是老人的住处。

等进了茅屋后，沈玳就现，这个房间的布置极其特别，正中央是一桌一椅，侧边放着一架小床，其余位置均留给了那十余架书柜。

书柜上虽然摆满了书，但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老人家极其爱书。

老人最后一个进屋，他刚一踏进房门，就径直走到了书桌前，落座后，随手便拿起了笔。

虽然他平常走路颤颤巍巍的，但下笔如有神，不到片刻功夫，便写好了一个药方，并递给阿进，说道:“小郎君，你到时就照着这个方子，去给这位小娘子拿药便是，相信过不了多久，小娘子的哑症就会治好。”

阿进惊讶于老人竟这么贴心，还为沈玳治病，他诧异地接过药方后，拱手行了一礼，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当做问诊费，却被老人拒绝了。

“不必废那些心思，我这个岁数，咳咳……已经不求这些身外之物了。”

他说完，便从书桌左上角那一沓书籍里，熟练地翻出来了一本，随即开始奋笔疾书，他写得很快，自从拿起笔，便再也没有停下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案头，将老人笼罩起来，那一刻，似乎连阳光都变得温柔了。

见老人如此专注，沈玳三人也不好去打扰，便默默离开了。

走出茅屋后的三人，一路上打打闹闹，渴了便喝山泉水，饿了便吃梨，好不欢快。

直到行至一处溪水边时，沈玳忍不住脱下鞋子，让赤着的脚丫在溪水里来回荡漾。

只见她十分惬意地感慨道:“真舒服！”

阿进虽然也热得不行，忍了忍还是没有下水。

李裴渊见此，不禁夸赞道:“阿进，你做的很好，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本就该如此！”

“迂腐！阿进，你别听他的，他现在就是只鬼，感受不到寒热，真要让他待在这个天气里，指不定啊，他下水比你还快……等等！”

沈玳话音未落，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阿进，你可还记得，那老人见到我们时，说的第一句是什么？”

阿进:“住嘴？”

沈玳:“下一句……”

“你们三个……”阿进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看向沈玳“他怎么会看见李裴渊？”

沈玳道:“传说将死之人会回光返照，能看到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东西……难道……不好！”

想到这里，沈玳便带着阿进匆匆朝茅屋赶去，即使已经快马加鞭，但最后还是来晚一步。

等他们破门而入时，只见老人已经伏在案上，没有一丝生机……

毛笔滚落在他的不远处，还浸着墨水，墨水未干，掉落下来将桌上的稿纸晕染了大半。

他的死亡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沈玳叹了口气，当如此近距离面临这种被时间掌控的生老病死，她的心绪不免有些杂乱。

阿进似乎也有所触动，他说，老翁应该没有家人，他想替他收殓尸骨。

沈玳点了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喂！你们三个娃娃，在做什么呢？”

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沈玳阿进，包括李裴渊都微微一愣，随即向后看去。

只见那满头华的老翁背着手，佝偻着身子，踏着阳光微笑着朝他们缓缓走来。

阳光透过他的丝渗出大片的银彩，圣洁无比。

看着这般模样的老翁，李裴渊这才想起，这老翁究竟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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