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用一种很缓慢甚至迟钝的速度,看清了林愿的脸容,和他脑海中还是有一些偏差。
比如,那只笔无法画出这样清澈明亮、毫无杂质的眼睛,也无法描出他唇舌的柔软,再高超的画技,再极品的墨彩,也只能留得住一时的形,留不住神,也留不住魂与骨。
林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寒洲看自己的眼神和之前不太一样,有种很沉很细,也很重的感觉。
谢寒洲发现了徒弟眼中的疑惑,他收回视线,去看旁边的梧桐,这样的千年梧桐其实已经是一处景,可在此时的谢寒洲眼里,莫名有些寡淡,不如少年的张扬明媚顺眼。
“你让墨莲传话,有事求见我,何事?”
谢寒洲寒声说道,一如既往。
林愿偷瞄着谢寒洲的侧脸,小声说道:“师尊,您……您为什么说您不适合做楚尧的师尊?”
谢寒洲的神情漠然依旧,他又看了林愿一眼,道:“你想知道原因?”
林愿被他那一眼看得心慌意乱,睫毛轻轻的颤了下,才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是,师尊,徒儿有些好奇。”
谢寒洲将林愿的紧张和慌乱尽收眼底,原本幽静凉薄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像是藏着一道看不见的深渊:“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啊?”
林愿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谢寒洲竟然会说这种话,不会是假的吧?
谢寒洲觉得他这种反应很有意思,淡然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林愿知道眼前的人是谢寒洲,可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像他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见到的谢寒洲,他觉得奇怪,但是也弄不懂,索性就不想了。
他还是像以往那样,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喜欢,也最喜欢的人面前,乖乖点了点头:“我想听真话。”
谢寒洲满足了他的要求,说了真话:“楚尧拜入我门下,却没有视我为师,昨日我见他之时,他借机行大逆不道之事,如此行径,我自然不会再留他。”
林愿差点要炸了,楚尧那个臭狗屎胆子也太大了,他都不敢呀!他一点都不敢!!他到现在都只能偷偷摸摸地看他大老公,还只敢看几眼。
这种事越想越气,林愿拧着眉头,心里琢磨着等一会儿从苍梧大殿出去,他就要偷偷套楚尧麻袋,先打一顿再说。
谢寒洲看着少年,从他含着怒气的眼,到他生气抿起的唇,很明显,这种愤怒的情绪是因为自己。
男子凝眸沉思一息,似无意般补充道:“楚尧,他碰了我的手。”
林愿更炸了,啊啊啊啊啊啊!!他今天不把楚尧打成猪头,他就跟楚尧姓!!!
同时林愿也有点委屈,他都没有摸过谢寒洲的手!他都没有!
谢寒洲用手撑着脸颊,仿佛欣赏世间万景一般看着林愿,看着他的神情,他的眼睛,还有更深的地方,数月前被他压下的某个想法,再次汹涌起来。
这一次更加剧烈,也更加清晰。
林愿……倾慕他。
不同于昨日被冒犯时的不悦,谢寒洲此时很平静,也很……好奇。
他不懂情,也不懂爱,所以他不明白他的小徒弟到底是怎么做到,心中有玉随安的同时又装着自己?
结道一事是终身之约,难道徒弟只是年少风流?
谢寒洲疑惑着,然后突然意识到,即使知道徒弟的爱慕,他也不准备做些什么,和对待楚尧时截然不同。
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清心经,一个月是得抄上十遍了。
林愿不知道谢寒洲的想法,他还在生气,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气鼓鼓地说道:“师尊,楚尧……楚尧他那样冒犯您,您只是让他转投丹阳师伯门下,真的太便宜他了!”
谢寒洲盯着少年因为生气,有些雾蒙蒙的眼睛说道:“已经足够,之前有过更冒犯我的徒弟,不过不知者不罪,我并没有处置他。”
林愿已经快要气瘫了,心想谢寒洲长那么好看干嘛?他偷瞄着谢寒洲,决定记小本本以后好报仇。
“师尊,那……更冒犯您的徒弟是谁呀?”
谢寒洲看着这样乖软白净的小徒弟,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戳了一下,很轻,也有些痒。
“是个意欲脚踩两条船的风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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