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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枭嘴唇无声唤着:殿下。
看阿枭并无大碍,陆棠鸢的心思又黏回了昭贵妃的肚子上,人在这陪着已是恩赐,嘴上随意敷衍了几个字,“嗯,睡会吧。”
“殿下。”阿枭勉强出声,又唤一句,“野猪说你喜欢别人了。”
野猪?哦,陆临川。
原来陆临川大费周折地做一出戏,就是为了支开他和阿枭说这些,简直可笑。
“他骗人的吧。”阿枭伤重,嘴里咕哝地像自言自语,眼睛却是十分明确地看着陆棠鸢的表情,眼里的期待亮晶晶的,“殿下不会喜欢别人的吧。”
陆棠鸢终于肯赏阿枭一个眼神,他很是欣慰,不管是信任,还是“野猪”二字。
他点头道:“你只要信本宫说的就好。”
阿枭笑了,嘴唇苍白毫无血色,脸上的红是难以轻易擦干净的血液,明明蒙了一层血的红,这具躯体损耗过多的灰白还却是那样触目惊心。
风吹玉窗铃,把阿枭的声音都衬出了婉转的腔调,莫名有些甜蜜的滋味,“嗯,他骗人,殿下只和阿枭结亲,只和阿枭有秘密。”
酸牙的话让陆棠鸢端茶的手都顿了顿,窗外的风还吹着,身上的伤痕却不再森冷,平白泛起一阵热烫。
他看向内殿里的第三人,即使人家脸色如常,他还是不自然地咳了几声,“落月,先下去。”
“是,奴婢告退。”
阿枭没有那么多心思和情绪,仍高兴地回想着方才的打斗,“我保护殿下。”他的脸上写满了骄傲和满足,仿佛在胜利与荣耀之下,几乎没了性命都不算什么。
看着他的样子,陆棠鸢终是放下了茶杯,将身后的窗缝推大了一些,企图用院外的杂声盖过阿枭恼人的高兴,可他的宫殿里,鲜少有宫人闲谈。
支开落月,逃避阿枭,他在为自己的无能感到屈辱。
他的每一位兄弟,都把兽踩在脚下,关在笼中。只有他,供奉似的请了这样一樽大佛放置宫中,还让自己沦为了贡品,要每天陪祖宗似的打情骂俏。
像这样单独的时刻还好,落月和王诚在场,他总是不自在。从前他是带着两人征战沙场的,现下竟和一个畜牲不清不楚,实在丢人。
“殿下冷吗?”阿枭锲而不舍地同他搭话,已经在攥着被角忍痛,眼瞳也难掩盈盈笑意,“有风进来。”
他不知道开窗是对他的厌恶,也感受不到陆棠鸢的冷漠,兀自灿烂,“殿下,我有点疼,可不可以不睡地上了。”
陆棠鸢叹了口气,看着眨眼都牵动痛觉的阿枭,“嗯,你好生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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