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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沾了血迹的衣服换了身干净的,躺在床上抚着余悸的胸口一时间思绪万千。一会想起自己当初学抽烟时云开作弄她,她也是顶着被锅底灰擦得黢黑的脸逛了半个府。一会又想起云开了无生气的伏在自己身上,额头的血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滴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要心软,这家伙惯会做戏。一天不耍她一次,吃饭都不香。但刚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他就那么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笑着跟自己说:“月明别怕,你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坚硬的心慢慢出现裂痕,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云开为她做的种种她做不到无动于衷,但要完全没有芥蒂的原谅他也是不可能的。吃过一次亏,再跳进同一个坑那不是大傻子么?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敲门声,云开的声音在门外想起:“月明,你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本不想开,但还是担心他头上的伤。月明翻身下床趿拉着鞋把门拉开一条缝。他头上又重新扎了绷带,脸上干干净净的,就是衣服一身的狼藉,又是土又是血。
虽然没狼狈了点但应该没什么事。眼睛往下瞄,还看到他手里提着一个用细麻绳细着方方正正的纸包。她讷讷的问:“这是什么?”
云开提高了纸包朝她笑得灿烂:“绿豆糕,豆沙馅的。”
生死路上走了一遭,现在没事了饿意就上来了。她拉开门退了一步低声道:“进来吧!”
茶水被她刚刚拿去洗脸了,没剩多少,每人堪堪倒了小半杯。月明解开纸包的麻绳,还未打开便闻到一股甜香。绿豆糕松散,一用劲就会捏碎。月明小心翼翼捏了一块,捧在手心里递给云开。
云开微笑着推拒:“你先吃。刚刚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吃点甜的压压惊。”
月明手掌往前递了递:“还有呢!”
云开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眉开眼笑:“好香,真好吃。”
月明瞪他:“自己拿着吃,我还没吃呢!”
云开以为雨过天晴,满心的欢喜的接过吃了起来。月明吃了两块就不吃了,端起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云开奇怪道:“怎么才吃这么点,你不是爱吃么?”
月明摇摇头:“这东西油重,吃多了腻得慌。”
云开笑道:“以前在曼谷,我不让你多吃巧克力和蛋糕,你气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自己倒是学会节制了。”
月明语气平静道:“老说从前干什么?咱们现在的关系,谈以前的事挺没意思的。”看着云开变了脸色,她笑了笑道:“你一直都想和我好好谈谈,那今天咱们就好好说说话吧!”
云开知道她要说什么,颤抖着唇扯开一抹笑:“好呀!”
月明想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开口,自嘲一笑道:“其实又有什么好说的?你和我其实也无所谓谁对不起谁!挡在我们爱情面前的,是不可推卸的责任。你觉得不甘心,想要去圆满那些无法割舍的遗憾,我很理解,但却不能苟同。”
绿豆糕被手指捏了个细碎,云开垂下头问道:“你不爱我了是吗?”
月明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偏头看向镜中两人的身影,不显亲密,保持距离,这样就很好!她淡淡道:“我们现在都有各自的使命,你得担负家族兴盛的大业,我要为抗日尽一份力。我们就这样吧!”
云开搂住她,闷声道:“什么叫我们就这样吧?我们以前的重重,你都忘记了么?”
月明没有推开他,感受着灼热的气息朝自己扑来,她忍着泪淡淡道:“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服,我们应该看开些。”
云开哀声质问道:“你为什么嘴上说理解我,却还是这么狠心的推开我?”
月明泪如雨下,哽咽不能成言:“因为我可以接受你是土司府的二少爷,是曼谷的云二,甚至能接受你不名一文,但我不能接受你是别人的丈夫。”
云开也留下了眼泪,捧着她的脸语气卑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打我一顿么?我让你打,求求你别不要我。”
月明撇开脸,推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先不要我的。既然你不要我了,干嘛还不放过我?”
云开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滚烫的泪水落在月明掌心,月明觉得自己的心也被烫抽了,想要抽开手云开却紧紧抓着。
“我以为我放下了,真的!我已经决定成全你和那个姓杜的上位,只要你好好的,这辈子都不和你相见。可刚刚看你徘徊在生死线上,我快要疯了,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别人。也不能再让你呆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月明你和我走吧!”
月明使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咬着牙恶狠狠道:“你要我怎么原谅你?要是我抛弃你和别的男人结婚了,再回头来找你,你会原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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