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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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话，落在外公的耳朵里，气得他拿起一根藤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楼就将沈陌给拉扯下来，当着胖墩母子两，就开始往沈陌身上死命的打。

沈陌一开始还不清楚，看到胖墩，才知道被人告状了。正想辩解两句，外公的藤条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一下痛得沈陌脸一下子就白了，可是外公根本不解气，也没停下的意思。藤条不管不顾的落在沈陌的身上，每一下，沈陌都觉的自己快要死了。

他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咽的说道：“外公，不要打我。外婆我好痛啊！”可是他越是叫痛，外公下手越重。胖墩的妈一瞧，妈呀，这个打法不是要把人打死啊。吓得都不敢出声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劝解的话，急急忙忙的拉着胖墩就走了。

这边人都走了，外公依然还不住手，外婆气得大声的叫道：“老不死的，你要打死他啊？他才多大，能懂什么，你这样打他有什么用？”

外公一甩藤条，恶狠狠的看着外婆，“不是你这个老太婆一天到晚的惯着你那个宝贝女儿，能有今天的事。”

原本听到声音就跑下来的小胡子舅舅，一直躲在楼梯间。趁大人们没注意的时候，赶紧将沈陌带上楼，给他擦药。沈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一直不停的哽咽。小胡子舅舅一边安慰沈陌，“乖，别哭了。待会舅舅给你折纸飞机。”一边问沈陌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架。

当沈陌哽咽着将事情说完时，尤其是说到那句‘野种’的时候，沈平的脸色很不好看。心里不停的暗骂高老二的老婆，嘴上缺德，诅咒他们全家。一边还安慰沈陌，“乖，我们沈陌最乖了。听舅舅说，这种人就是该打，以后还遇到这样的人，就像今天一样直接打回去。”

沈陌可怜兮兮的哽咽道：“外公要打我。”

“不怕，有舅舅跟你撑腰。你要记住，看到别人人多，打不过，你就赶紧跑开。等他们人少的时候你在打。这样你就不用吃亏了。”

什么都不懂的沈陌就这样被他的小胡子舅舅三言两语就给蒙了，自此以后就没少打架，还越打越厉害。

沈陌五岁那年春节。

还不到过节的时候，沈陌敏感的发觉家里面喜气洋洋的。更让沈陌吃惊的是，外公竟然对着他笑了。吓得沈陌以为外公被机器猫给点了。好奇的沈陌跑去问外婆，外婆让他走开，“沈陌，你自己出去玩啊。外婆这里很忙的。乖，不要捣蛋。”

问外公，沈陌还没有那个勇气。沈陌匆匆的跑到二楼，已经好久没见的小胡子舅舅前两天才回来，听人说舅舅是去读大学了。沈陌脱掉鞋子，上床，直接趴在小胡子舅舅的身上，“舅舅，舅舅快醒醒。舅舅是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沈平从被子里探出乱糟糟的脑袋，“沈陌，乖，自个玩去啊。让舅舅再睡一会。”

沈陌不依，摇晃着小胡子舅舅，“舅舅，外婆为什么那么高兴啊？天天都说忙。”

沈平胡乱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又胡乱的在沈陌脸上，头上摸了一通，“笨蛋，我老姐，也就是你老妈要给你带新爸爸回来了。”

沈陌好奇怪的，“舅舅，什么是新爸爸，难道还有旧爸爸吗？”

沈平一下子没心没肺的大笑了起来，笑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不过笑过之后，又为沈陌感到难过。沈陌都五岁了，连自己的亲妈都没见过一面，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爸爸的概念。算了，这不是他能操心的事情。

“沈陌，你以前不是天天要妈妈吗？你乖乖的一个人去玩。等你妈妈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这么乖就会喜欢你的。到时候你妈妈带你一起去四海市。那时候你天天就可以看到你妈妈啦。”

“真的啊？舅舅你不会骗我吧。”

沈平敷衍的答道：“不会的。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

将近腊月二十的时候，沈微带着一个男人走进了沈家小院。周围的邻居都在屋门口观望，几年没见过的沈微如今更是让人见了就忍不住赞叹，长得真是不错。在加上几年的历练，一种和本地的人完全格格不入的精明，干练，豁达，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句沈家的老大现在出息了。一些女人见了，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忍不住又将几年前的事情拿出来说事。

沈陌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阿姨和一个高大的叔叔走了进来。接着就看见外婆兴奋得拿出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速度，就跑了过去。还有外公，也是难得的脸上带笑，就连整天都是懒懒散散的舅舅也是非常热情的跟了过去。

还有很多平时和沈家关系比较融恰的邻里都纷纷来了。家里好多人，沈陌站在角落，听着大人们的议论，都在夸赞着那位漂亮阿姨，说着什么有出息了。隐隐约约的他知道了这个漂亮的阿姨就是他的妈妈。他突然觉得好紧张，又好高兴。舅舅来到他身边，推了他一把，“笨蛋，那是你老妈，还不快叫。”沈陌被推着，来到外婆身边，眼巴巴的望着，心里面怯怯的。外婆一看沈陌，心说糟糕，原来一时间兴奋难耐，竟然将沈陌给忘了。将沈陌推到沈微面前，“快看，这就是沈陌，长得跟你小时候一个模样，比你那小时候还要聪明。”

“沈陌快叫妈妈啊。”

沈陌不知道为什么，嘴巴动了半天就是叫不出声。后来小胡子舅舅在他后面死命的掐了他一把，他才小声的叫了声：“妈妈。”

沈微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小孩，心里头紧张，尴尬，愧疚，莫名的辛酸，各种情绪纷至沓来。若不是每个月记得寄钱回家还有每个月的电话，沈微都快要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小孩。她觉得这个孩子好陌生，可是模样就像妈所说的那样，跟她很像。回来之前，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已能够坦然的面对沈陌。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母亲，她只记得刚生下他时，一副小小的，丑丑的样子。谈不上爱，也不讨厌。只是一个债，一个孽。所以过完月子她就匆匆的离开了，直到今天才又再次见到。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沈微。沈微略有僵硬的对沈陌说道：“乖孩子，妈妈还有事情，自己先去玩啊。”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玩具给他。又对沈平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将沈陌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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