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79章 究竟如何（第1页）

你的力量，如今已如冰峰显露，其狂烈与绝望如巨石掷入混沌之海。你的意志与血裔在幽邃维度中的变异，任何生命若承认无法与你抗衡，便将承受自身恐惧十倍的威能重荷；反之，自视为强者，则会被你不驯的目光点燃，将内心的愤慨放大千百倍。生死之间的真实究竟如何，唯亡魂能述。此情此境，对你——魔君的塑造者来说，仅是微不足道之事。

望着这项能力，李尘心中顿时升腾起极大的喜悦。

这等技巧可算得是清理修炼障碍的最佳方式，无须损耗、无需祭献，无需方位标记，乃至无需刀剑挥舞，只需目光一瞥，灵魂即触即发。战场上，轻率全力必遭覆亡，对手如若拥有元素之力，甚或无法匹敌的强大存在，李尘亦绝不会用此技轻启挑衅。但纯以凡人间武艺较量，一名智勇双全的战士足以横扫群雄，逐一击溃。

山脚弥漫的雾霭之下，无人认为能够安然取胜于李尘。那几枚蕴含甜蜜剧毒的糖弹与腐蚀之液给予这群修行者极大震骇，他们尚未触及天地之髓，肉躯的脆弱难以驾驭狂烈精神，因而对这瞬间夺走凡生命运的力量心怀畏惧，即便意志坚定，亦无法消除心底萌发的恐惧。

而这足以致命。一旦心灵出现一丝裂隙，无论是敬畏还是傲慢，都会被煽动成为李尘胜券的契机。由震撼引生的本能恐慌，加之魔君带来的精神动荡，修真者的精神护盾在李尘面前反成遮掩。他们在修行之路上过于自信，反而不疑自身。最牢固的堡垒从内在瓦解，恐惧成了自身的掘墓者。

环视周遭，数十位修真者皆因内心的阴霾而退缩，无人敢动手。他们都沦为陪衬，默默见证李尘抱着眼神已消逝的女孩高调离开，他们并不觉得耻辱，唯有松了口气。李尘虽仅是个普通人类，修为未见超出他们多少，但他们仍带着扬眉吐气的得意返回，仿佛刚取得了一场辉煌胜利。

他们不明白，仅仅生存就值得庆幸，被疯狂血色蒙蔽心志的修真者，对此并无察觉，反而自以为然。

"你是一魔孽。"

目送散乱的修真者背影，看向李尘，声音坚定如铁：

"只有九幽深渊中的魔怪拥有这般能力和伎俩，只有天空恶魔能腐蚀修行者的修为及心魂。你即是天道之逆的魔族显现，天外邪魔投射在这世间的恶行者，没错吧？"

"这话何意？"

"仅凭言辞和举止，就令修者丧失本我，破碎道心，一眼之下，法师居士尽自崩溃，如泥消散，你所作所为与父王遗册上的邪魔无异。书中所述专门破坏别人修行的天魔，就是这般形态。来此，你是想颠覆整个比良坂的安宁？"

"嗯……你说得也没错，只是联想略夸张。如有必要，拆毁此地确实没什么大不了。这种事也非初次上演了。"

"果然如是？"

"那你以为呢？"

""

面对这显然已认定的神情，李尘笑而不答，无暇辩解。

实话说，还挺有趣的。即便都是离奇的猜测，却意外准确。戴上魔君的面具倒也无妨，若是觉得有趣，以此行骗也说不定。

或许是那几人的撤离传递了消息，穿过雾气，重回石板小路后，两人都没再碰到人。偶遇的神主和居士似乎也是外乡参祭者，礼貌地上前与李尘和少女打招呼，并赠予护身符和信物。唯一体外的波折是一位老妇欲结结缘绳，却被李尘冷冷一瞪，吓了回去。

能与魔交易已是女孩鼓足的所有勇气，对这种未知的生物，小女孩仅存的理智已岌岌可危。与这怪物结伴而行，怕是不出两天自己先精神错乱。

沿原路折返，临近旅舍，很快见到纱焦急的身影四处徘徊。看见他们归来，紧张的脸庞才松弛下来。

"和，你和这位大人出门，也不吱声"

"嗯，姐姐，我没事，别紧张。"

我定会救你出来的。

望向担忧如旧的姐姐，女孩面容暗淡又坚毅。

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若恶魔以痛苦为乐，就算粉碎了比良坂，也要解救姐姐。

即便我身披天魔的外衣，又能如何？能拯救姐姐，那比良坂所有僧侣的存亡又有何干？年复一年的冥婚，他们表面清淡如云，内里却是外强中干。若是空无一物，何故举办冥婚这等事？

因此，让他们全都消亡也无妨。

一无所长的女孩，所能决定的，也就仅此而已。

"挺有意思的。"

故我喜欢接取任务。

这游戏中的非玩家角色表演力惊人，剧本丰富，最爱不过如此。

全程旁观的李尘，所能做的是耸耸肩，面对小丫头哀怨的目光绽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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