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间总会有些际遇说不清道不明,不管兜兜转转多少年有些桥段总会惊人的相似。
那年她端着酒恳请他帮忙,在洗手间里他步步紧逼,每字每句都透着对她的恨意和高高在上。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一刻虞念体会得深刻。
这五年来她每一步都是咬着牙走下来的,江山再起远比白手起家更难,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她,等着她出丑和投降。
当她坐上主席位上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虞念才知道当年父亲在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时候有多不容易。
不是她想有多富可敌国,而是这几年她深深体会到无话语权的悲哀,她不想仗势欺人,她只不过不想做扯线的木偶,不想让那些拥有话语权又心怀不轨的人对着她比比划划。
虞念瞧见江年宴的身影后已经很快调整了情绪,快地恢复了平静如常。
她也没视而不见,显得段位太低。
虞念只是微微一笑,“江总在这出现,是找我有事?”
旁下无人,只有他俩,但她在称呼上没逾矩半分。
可不代表江年宴想跟她相敬如宾,他缓步上前,渐渐靠近她。
这一次虞念没像从前似的步步后退,她站在原地岿然不动,脊梁挺直。
直到江年宴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有些许能罩着她。
他说,“五年了你都没回江家,今年还不打算回去看看吗?”
虞念的态度始终温和,“我虽然没去北市,但也是经常打电话给奶奶,所以她老人家知道我平时忙,一直很谅解。”
她“用”了去字,没迎合他的“回”字,用意十分明显。
江年宴何尝听不出她的意思来?笑了笑没恼怒,“老太太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惦记着呢,每年生辰都盼着你能回去。我想今年如果你亲手将凤翎镯送到老太太手里,她必然会很高兴的。”
虞念敛眸,再抬眼时风轻云淡的,“江总这么肯定凤翎镯是我要送给奶奶?”
江年宴微微挑眉,“不是吗?”
虞念云淡风轻的,“从我接手虞氏开始,第一个从方远剥离的产业就是珠宝,这几年在这方面的建树不说有多大吧,但也能达到让人趋之若鹜的程度。所以江总认为我们虞家拿不出一样能够媲美凤翎镯的生辰礼?”
“再者说,凤翎镯有浴火重生之意,而江老太福如东海,这辈子更是多福多寿之人,这寓意就不适合奶奶了。”虞念淡淡口吻,“但凤翎镯于我,倒是有几分顾影自怜的意思,当然,更多的是我不想让凤翎镯再流转于海外,如今既然花落江总囊中,那就还请江总且有且珍惜吧。”
江年宴闻言多少有些意外。
虞念见状,笑了笑,“看来江总的情报有误,你北市我南市,终究是南北之隔,所以江总没必要花费人力物力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她说话说得直接。
语气柔和,有着江南女子惯有的清浅音调,却是把把温柔刀,使得人招架不住。
换做是别的男人,或许真就招架不住。
这几年追求她的男子不少,明知道她身边跟着湛家的人还层出不穷。那时候虞念还没把虞氏撑起来,不少男人想着趁虚而入,虞念就跟他们说,追求我可以,前提是虞氏要上市,谁有本事帮我提前这个进程?
吓走了一大波的人。
她爬得越高,敢追求她的人就越少。
人人都说,那位凰家女或许就只有湛家的人能降得住她。
但江年宴好像没听明白她话里的生疏和拒绝之意,故意问她,“什么是没必要的事?”
虞念看了一眼时间。
“还有事?”江年宴笑问。
虞念没客气,“对,还有事。”
挺直接的,半点回旋的余地都不带给对方。
把江年宴给听笑了,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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