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7章 兕角（第2页）

方征观察着野外景致，认出了水鸟、獭、斑尾羚羊等猎物，它们都很警觉，远远就逃离了。

枭阳所在的东边小丘，要跋涉过一片沼泽地。这是藤茅她们走熟了的一条路。

“不小心走歪了怎么办”方征感觉得到沼泽路下的石头路，可谓是“摸着石头过河”。

蔓茅漫不经心道“没关系，掉下去也不深，就到腰罢了。”

藤茅狠狠瞪了她一眼，斥道“大部分地方虽然不深，但有一些狭小的陷洞是很深的。”

方征又指着这片沼泽远处，似干燥的岸边“为什么不走那上面”

藤茅摇头“不能走，宗主国不许。”

方征心中翻白眼想真是死心眼，宗主国在这里又没有人监视，她们走哪条路就走呗。然而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考，忽然间前方咕咕冒出气泡。

藤茅连忙把皮质腰带解开一点绳子，往前面抖出一些棕黄色粉末。

方征得稀奇，问“你在做什么”

“不要动”藤茅厉声呵斥，提醒方征和后面女狩们。方征就到那棕黄色粉末落下的地方，“汩汩”气泡在移动，一道泥浆的痕迹在沼泽下方凹现，从藤茅身边划过，依次划过方征和其他女狩身边，然后埋下去了。

方征神情一凛，那道会移动的泥浆痕迹是活的生物。

方征眼疾手快，趁着藤茅没有束起皮口袋，扯过来立刻闻到了浓烈的硫味，他立刻恍然大悟

“是雄黄”他回那道痕迹消失的地方，震惊道“蛇”

藤茅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收好皮口袋。方征首次打量这平整的沼泽地远处似有一串又一串“汩汩”的气泡，后知后觉冒出了冷汗。

他又了似乎干燥的远处沼泽岸边，咂摸着藤茅那句“宗主国不许”，苦笑着想，这究竟是什么“大国”

又走了一会儿，藤茅又“啐”了表示晦气的一声，指挥后面女狩绕路。

方征只见到前方有若隐若现浮出的两只鼻孔，从那小鼻孔小眼睛来，应该是喜欢泡在泥里的河马。

“石炭兽。”藤茅如此来称呼河马，“不要招惹它，退回去。”

河马是温和的食草动物，但由于体积太庞大，容易把他们的路压塌。皮糙肉厚，不便捕猎，所以女狩们到石炭兽都视为不吉利的象征。

方征想，河马和犀牛一样，都是食草类，都喜欢泡在泥里，不同的是犀牛头上有角，这沼泽黄泥里有蛇、有河马，来生态层级很丰富。

远处“河马”缓缓从泥浆里伸出脑袋，方征忽然觉得不对劲他到藤茅等人的脸色同时变得惨白，发出凄惨的惊叫声。

那根本不是河马。

第一眼方征以为是犀牛，因为它头顶有一个角，只是那角断掉了，所以刚才埋在泥浆里时不出来。如今慢慢升起来的时候，才到头顶的断茬，是黑色的。

但是方征立刻意识到，这也不是犀牛，虽然它有和犀牛一模一样的角，但它张开了大口，露出了属于终结猎食者的满口利齿那是食肉动物。

食肉的独角犀牛又称“兕”。它的皮坚固如铁，随着它逐渐从沼泽中冒出小丘似的躯体，方征瞠目结舌地发现，古代的独角食肉犀牛，站起身来竟然有人高无毛，青褐色，浑身覆盖着坚韧的皮。不知它的独角因何而断，伤口还很新鲜。它张开大口露出肉食者的尖牙，扬起圆碗似的厚肉蹄。

“这里为什么有兕”

女狩们连声惊叫，面对可怕的猎食者，纷纷投掷出近身梭枪、长叉和骨镖。可是她们的武器都是用木头和骨头所制，大部分打在了兕坚固的皮革上。

“跑跑得快它就追不上”方征还没被吓破胆，比起一群从来没有学习猎过这种巨兽的慌乱无措女狩，方征还能快速思考巨兽习性。

兕体积那么大，如果其他习性和犀牛相似，那么它定然行动迟缓。待在沼泽里是为了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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