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安的家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新小区里,这是他年初从国外回来之后新买的,一个三室一厅的商品房,面积不大不小一百三十平左右。
家里的装修以简约为主,黑白灰占据了主要色调,时与安对装修没有要求,只是在挑楼层和朝向的时候,挑了一个顶楼的朝南,窗外是穿南淮市而过的淮江,风景很不错。
他一路把祁迹扶到主卧,让他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这才长送了一口气。
祁迹倒是很自来熟,一接触到床自然而然地就将两条腿别在一起,刷刷两下把两只鞋蹬了出去。接着整个人闭着眼睛就开始向上蛄蛹,把自己挪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脸在被子上可劲儿蹭了蹭,不动弹了。
时与安……
是不是其实放他回家也没什么问题?
时与安长叹一口气,走上前扯过一边的被子卷在祁迹身上,又帮他把袜子也脱了,接着关掉房间的灯去厨房给祁迹煮解酒汤。
煮汤的时候时与安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个骤然出现的男人让他不得不在意,他看祁迹的眼神跟纯粹没有任何关系。
曾经的那两人亲密无间,如今那人又别有用心,时与安一向不擅长处理这种问题,内心无法抑制的焦躁和不安让他思绪混乱,他想不出这事儿该怎么办,棘手!
他难得心神不宁,连汤都快被煮干了都没注意,等发现时,都快见锅底了。他急忙倒出最后一些在碗里,暗叹如今自己这幅不理智的样子真是丢人现眼。
端着解酒汤进房间时,时与安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他朝床上看了一眼,刚想开口叫祁迹起来喝醒酒汤,定睛一看却立刻发现了祁迹的不对劲。
被子被祁迹完全踢开了,此时祁迹整个人正迷迷糊糊地在床上翻滚,右手捂住胃,薄薄的衬衫已被汗水浸透。
时与安一惊,立刻放下手中的解酒汤上前查看祁迹的情况。
“又胃痛了吗?”时与安掰过祁迹,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祁迹像是被痛醒了,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时与安,一个委屈的瘪嘴。
“疼。”可怜兮兮的诉苦带着点上翘的尾音,活像生了病和父母撒娇的小朋友。
时与安“……”
他又是焦急又不合时宜地觉得面前的人可爱,只好先安慰祁迹,把祁迹因为出汗黏在脸颊上的头发从拨开,刚要别到耳后,又想起了祁迹刚才在酒吧里那出,堪堪熬住了自己的手。
心想,这可真是个麻烦精。
麻烦精还在闹腾,一会要滚一会要抱,时与安只好先轻声安抚:“忍一下,我马上给你拿药,乖。”说完就要往外走。
可祁迹酒量没多少,力量倒不小,两只手紧紧扒住了时与安的右手,无赖似地不乐意道:“不走。”
时与安进退不得,只好再回身安抚。
“我就离开一下,就一下,拿完药我就回来。”
祁迹先是对了半天焦才对准时与安的脸,接着哼哼唧唧怀疑道:“真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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