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后,二人走进停车场中。
中原中也晃着手里的钥匙,四处张望,在一排黑压压的车辆中寻找他的摩托车,嘴里自言自语“唔,我有点不记得自己把它停在哪里了。”
他说着按下了智能钥匙上的前车灯开启键,前方一辆重型机车的车灯闪烁了一下。
“啊,在这。”
那辆重型机车通身深粉色,在其他车辆的衬托下异常显眼。
绿谷出久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它,说“记不记得无所谓,反正我觉得你一定不会认错的。”
“嗯你说什么”中原中也没听清他的话,问道。
“没什么。”
中原中也跨上机车,双手搭在车把上。机车自动检测他的指纹信息,确认无误后解开了车锁。
中原中也一脚踩下离合器,引擎预热,机车在他身下发出轰鸣的咆哮声。
中原中也在轰鸣中朝绿谷出久大声道“上来,准备走了”
待绿谷出久坐到自己身后,中原中也单手将帽檐向下压了压,一脚将油门踩到尽头。
随着中原中也的动作,摩托车后轮飞速旋转起来,摩擦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凄厉声响。绿谷出久闻到了橡胶被加热的刺鼻气味,地上冒出了几缕灰黑烟雾。
机车载着两人飞了出去。
“唔”
绿谷出久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拽住了中原中也的外套。
机车通过闸门,从地下停车场一路畅通无阻地冲到地面上,在凌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
绿谷出久耳边只听得见发动机的轰鸣和呼啸而过的风声。机车剧烈颤抖,与加速的失重感叠加在一起,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晃散了。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港口。
中原中也急停在路边,锁死的机车轮胎在路上划出一条长痕。他顶了顶绿谷出久的手臂“到了,入殓师。”
“我们刚才绝对超速了,中也先生。”
“没关系,我没有驾驶执照,不会被扣押证件的。”
“”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极高的金属巨门,高约十米有余,门上锈迹斑斑。
港口位于一处荒凉沙滩的尽头,处于两个海湾的夹角内,狂风大作,风中卷携着海水的咸涩苦味。远处是著名的横滨工业区,在这里还能到贫民窟的一角。
“走吧,这里就是港口,我们进去。”
绿谷出久扶着中原中也的肩膀跳下机车。中原中也从车上跨下来,将森鸥外给他的那张磁卡夹在食中二指间,贴在巨门边的感应器上。
金属门板微微一抖,锁被打开了。
中原中也消除了钢板的重力,他按住门边,将它推开了。长满锈斑的巨大转轴传出刺耳的嘎吱声,生锈的粉末纷纷落下。
门后是港口黑手党最初的驻点,早已被废弃的横滨港口。
随着大量天人移民地球、光能源和航空飞行器逐渐普及,海洋运输业就渐渐荒废了,被飞船停泊港所取代。
港口内一派荒无人烟的景象,只有不远处那个标着“16”字样的码头内停着一艘中型航船。
船上一名黑手党的底层成员远远地见了中原中也,走上前郑重地行礼道“我们领命在此恭候二位,请上船吧。”
航船驶向外海,在颇为平静的灰蓝色海面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痕。
中原中也站在船头,双手撑着身前的扶栏。绿谷出久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朝阳熹微的天际,海面波光粼粼。
“中也先生这两年不在国内吗”
“我去海外出差了。”中原中也点点头,“自从青鲭鱼那混蛋离开以后,所有事务都压到了我和红叶大姐身上,特别忙。”
绿谷出久知道中原中也所说的“青鲭鱼”是指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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