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春不认同她的话,“这一战迟早要打,你为什么要怪在自己身上。”
“我怕。”顾醉眠认真道,“他刚回东顾根基不稳,若是再因我的缘故让战争提前多年,他在东顾又该如何自处,何况我留在齐国还有私心,我对江楼月恨之入骨,这三年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喝他对着干,可是我的动作在他眼里不过跳梁小丑,于是我换了一种法子,假装忘记,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来日我一定要亲手了结他,了结这段恩怨。”
莫负春感慨万千,“你可真是恨,江楼月对你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若不是我相信你为人,唉,在其他人眼里你一定会变心。”
“如果我那么容易变心,又怎么能值得他的爱。”莫负春说起顾遥知时眉目之间都是柔情。
莫负春又补充道,“师姐,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你可能会因为一个人对你好而喜欢他,但爱不会,爱一定是你爱他,才会觉得他什么都好。”
“这会儿子来教导你师姐我了。”莫负春饮了一杯茶,“和你说了这么多,我的喉咙都干巴巴的。”
顾醉眠笑着又给她添满绿茶。
“后来呢,后来的关卡是如何过的?”顾醉眠提起她们说的正事,“这么多关一定有好过的有难过的,但我相信他一定都不曾退缩。”
莫负春笑道,“顾遥知怎么会退缩。”
在顾遥知的每个目标的尽头都站着顾醉眠,他怎么会退缩。
退缩。
顾醉眠想起从前,他们两在九次轮回的一开始就是他的退缩。
他醉酒后的吻给了她勇气,却没有给自己勇气。
“后面的痴念不好过,他倒在水亭三天三夜不曾醒来。”莫负春说。
痴念,痴念啊。
顾醉眠知道这痴念是执著,是顾遥知对自己的执念。
如果没有痴念,他都不会去修炼邪功。
顾遥知和雾中站在房顶听着顾醉眠和莫负春的对话。
顾遥知想起那段日子,确实黯淡无光,他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爱她吗?”顾遥知问道。
雾中没有迟疑,“爱。”
顾遥知心里很难受,他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很爱她,自己愿意为了她走出任何的险境,可是现在的他为什么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他不信自己是个冷漠无情之人。
那爱呢,爱去哪里了?顾遥知神情痛苦,随着院中莫负春的讲述,他也回忆起当初他闯痴念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顾遥知随着自己的痴念回到了九华派,那段记忆是他记忆深处,他忘了的一段美好回忆。
顾遥知心情郁闷喝了不少酒,他醉醺醺地找到顾醉眠,然后请了下去。
因为痴念的缘故。
此刻他是清醒的。
顾遥知发现顾醉眠没有反抗与不适,他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你叫顾遥知如何闯过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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