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苦难不临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大家都在看笑话。
初初看着高主簿只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钱,岑尧还觉得大失所望,深以为姒明华这个处罚简直是太轻了,跟挠人痒痒似的。
结果轮到他自己也被罚钱时,他简直连血都要呕出来了。
满心憋屈,一路压抑着郁气往西院走,岑尧脚步匆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跑回去跟姒明华拼死决战。
杀人诛心啊,夺了他的钱,简直跟要了他的命了一样!
岑尧呼吸都快要不顺畅了。
他恶狠狠地喘着粗气,掐着自己的手指,在心里将姒明华和高主簿翻来覆去的咒骂了几千遍,“该死的!该死的!”
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只拼命的怪罪着那两个人,要不是高主簿非要多此一举,揪着他不放,告到了昭王殿下这边,他哪里会被牵连受罚?
还有那姒明华,这次是最最可气的!
一边说着喜欢他,一遍又来掏他的心窝子,岑尧恨恨的想,他娘说的果然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相信男人的话,还不如信这世上有鬼。”
亏得他之前还在门口犹豫徘徊了那么久,生怕这厮见面之后会对他动手动脚。
岑尧都已经在脑海里紧张地练习了好几遍左勾拳,右勾拳,想象着他届时誓死扞卫自己的贞洁,宁死不屈的震撼场面,然后抱着满腔热血和正义英勇决绝的走了进去。
结果,对方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贼天杀的啊!你还不如来蹂躏我的清白呢!”岑尧恨不得仰天痛哭。
至少这样,他还是不屈不挠的、坚贞果敢的、正义凛然的。
可你夺走了他的钱,他就变成了凄惨的、可怜的、无助的、悲痛欲绝的。
岑尧伤心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甚至想吊着嗓子当场唱一段《窦娥冤》!
可他嚎着嚎着忽然就顿住了,岑尧眼睛还红着,睫毛上掉着滴泪水,忽然神经质质的咬起自己的手指来。
他惊魂不定的问自己,“我哀叹什么,姒明华那厮不再觊觎我的身体,我不应该高兴么?”
他去茶水房把茶叶偷藏起来,是为了让刘主簿那老头子别来烦他,还他在西院这边的安宁时间。
而他之所以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西院,不就是为了躲姒明华那厮吗?
他宁愿做个没什么事务的小小主簿,都不愿意求到对方面前去,就是想不被拿捏,就是想摆脱对方。等时间久了,那人自然而然的就对他丧失了兴趣。
现在好像歪打正着,直接越过其它步骤,突然就达成了他得目的?
岑尧想着想着,眼睛珠一转,越觉得这其实是个好事情。他蹲在原地,忽然猛地一拍手,不哭了,也不哀怨了,反而嘿嘿嘿嘿的诡异地笑了起来。
“当真是天助我也啊——!”
他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激动,任谁突然现自己摆脱了一个变态也会高兴的忘乎所以。
于是他像个疯子一样在院子里欢快的跑来跑去,手舞足蹈,惹得周围路过的下人都惊恐的投来目光。
心头大患被解决了,岑尧简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避讳了,可以毫无顾忌的施展自己的才能,然后震惊众人。
因着不用再顾虑上头的人对自己抱有不轨之心,岑尧整个人又精神抖擞起来,小心思又开始活跃了,磨刀霍霍准备搞事情。
西院这破地方!谁爱待待去。
他要升官!财!死老婆!啊呸这个就算了。
反正岑尧是起了心思准备做点功绩出来,好把自己调出这偏僻的西院,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距离上辈子虞瑾被外派出去干大事的时间不早了。
这西院干的是闲职,也不重要,平日里殿下若是有什么要紧事都不会找他们商议。若是他真打算走上一世虞瑾的路子,被外派出去做实事,最起码也要混到一个能在殿下身边说得上话的位置。
如此说来,他就要尽早筹划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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