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话了吗?让她知道朕在临溪亭等着她,别又借故不来。”
但凡和余夫人牵扯上的事,万岁爷总有些患得患失。章回最是晓人意儿,呵腰道:“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差人过去传口信儿了。只是这会子正在宴中,中途离席太打眼,恐怕得等到宴散,看歌舞杂耍的时候才好悄悄抽身。您且等一等,别着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帝问章回:“朕这会儿,是不是愈沉不住气了?”
章回是被世事浸泡过的老狐狸,说的自然都是皇帝爱听的,“这和沉不沉得住气没关系,和万岁爷待魏姑娘真不真心有关系。您瞧您身边人来人往的,也没见您对旁的人这样,您说是不是?”
皇帝确实需要这种安慰,尤其当他知道自己办事出格的时候。加上章回那句“姑娘”,又恰到好处地把他重新拉回她还未出宫的那段时光,于是慈宁宫花园夜会,好像也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事,只是出于他的渴望,想多见她一面罢了。
那厢汪轸赶到仁寿宫外,要找人传话,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郑宝。他俩以前同一批进宫,一块儿在御花园里扛过扫帚,后来郑宝给指派到永寿宫跑腿,汪轸因认了廊下家一个大太监做干爹,给举荐到了遵义门上看门。如今两下里都算升了,郑宝跟着金娘娘起起伏伏一顿折腾,说话儿就是钟粹宫的太监领班了。汪轸呢,给提拔到御前当了差,摇身一变,成了半个人上人。
小哥儿俩凑到一块儿,先办正事,让郑宝进去传话,汪轸靠在角门边上等他回来。
大月亮,照得满地泛了白霜似的,汪轸摸出颗果子扔进嘴里,刚扭头啐皮,就见郑宝压着帽子朝他跑过来。
“都说准了?”汪轸问,“余夫人怎么说?”
郑宝道:“还能怎么说,没吱声儿呗。”主子们的私事,他们做下人的没什么可谈的,郑宝关心的是汪轸在御前的境遇,“轱辘,上头人没为难你吧?”
汪轸说:“哪儿能呢,我可是章大总管的爱徒,那些御前老人儿待我客气着呢。嗳,难怪个个儿都要往上爬,确实是高处风景独好,你站在平地上看不着。”
郑宝笑,“臭德行,这回是充够了人形儿,学会咬文嚼字了。还风景独好……怎么个好法儿,您给说道说道?”
汪轸“嘿嘿”地笑
,“就说月例银子,守门那会儿每月二两五钱,现如今涨啦,每月三两、月米三斗,另有公费制钱可领。”边说边压低了嗓门,“这都是小事儿,还有更大头的呢。在御前当差,连那些宗室们都要巴结你。就说外放的藩王们,他们想探得一点儿消息,都得从万岁爷跟前的人身上下手。”
郑宝哗然,“你还敢收藩王们的好处?”
汪轸忙捂他的嘴,“小点声儿!慕容家的藩王们我是不敢牵扯,怕回头弄出事儿来,那不是还有外姓的藩王呢吗。”
郑宝直吐舌头,“云贵那边的?还有南苑?”
大邺建朝时起,分封了八个藩王,慕容家的藩王不世袭,瞧准哪个皇子合适,就往哪里分派。唯独这云贵和金陵,是当初跟着太祖打江山的特等功臣,两顶铁帽子,一直传续到今天。慕容家的藩王和朝廷联系紧密,云贵和南苑为着自保,当然也要知道御前的动向。但那类藩王不惹事,动静小,所以在汪轸眼中,他们给的好处拿得踏实,风险也小。
郑宝算是听出来了,“你已经收了?不怕万岁爷知道了剁爪子?”
汪轸冲他直皱眉,“不说话能憋死你?爬到这个位置,也有身不由己,不收得罪人,知不知道!往后别人吃肉,你连汤都喝不着,到时候再去巴结可就不值钱了,人家有了耳报神,还稀图你什么?”
郑宝耷拉着眉眼瞧他,“你可小心点儿,祸福一瞬,别有了银子,没命消受。”
汪轸说“呸”,“你这乌鸦嘴,再混说我可揍你了。”骂完又转变了语调,“你上回不是说老家房子塌了,没钱修缮吗,回头我给你送来。横竖别出声,这事儿只有咱们两个知道,行不行?”
郑宝叹了口气,“不愧是好兄弟,风险你担,银子我使了。”
汪轸在他肩上拍了拍,待要再说话,见金娘娘从三友轩前夹道出来,乘着月色上了东筒子,晃晃悠悠拐弯朝北了。
郑宝说:“八成回钟粹宫去了,这么着余夫人才好腾挪。要不都戳在那儿,拿什么幌子作掩护。”说罢不再逗留,一溜烟跟过去了。
汪轸掖着手往南看,果然,不多会儿就见蹈和门上有人出来。因着余夫人还是魏姑娘那会儿游走于宫里,对各处还是很熟悉的,用不着谁来就伴儿,也不用谁引领,知道穿过景运
门,就能直达慈宁宫花园。
只是要走乾清宫前的天街,那地方可乌泱泱全是锦衣卫,她显见地踟蹰了,汪轸忙赶上前,小声道:“夫人,您随奴婢来,奴婢带您进乾清宫,从老虎洞底下穿过去,保管遇不见锦衣卫。”
说着展开手里的斗篷给她披上,又盖上了风帽,帽筒深深地,再看不见底下的面目,这就成了。
转回身,汪轸虾腰招手,在前头蹀躞着步子引领。
乾清宫是重地,外朝的官员不能随意逗留,守门的也都是太监。太监们看见是御前的人办事,绝没有一个敢多嘴,因此这一路简直是畅行无阻。等穿过西一长街,再打永寿门前过,顺着启祥门夹道往南,不多会儿就到慈宁宫花园了。
顺利送到揽胜门上,汪轸止住步子,把手里的小灯笼交给了她,“前头奴婢就不送了,您留神往里走。奴婢给您守着门,横竖一个人都进不来。”
如约难堪地冲他笑了笑,嘴唇嗫嚅着,有话也没能说出口。
汪轸其实知道她要说什么,就是惭愧呗。但皇权面前,脸面值几个钱,皇上相中了你,你还能叫板不成!
默然躬下身子,他朝内比了比手。
如约提裙迈进门槛,摘下了风帽。放眼往前看,临溪亭四面的槛窗底下支起一道缝,有光从窗底泄漏出来。透过窗户纸,隐隐绰绰地,能看见两个身影一站一坐。
亭子外头挂着一盏红皮羊角灯,水红色的光泄满了台阶,乍一看像山间的野寺,透出一股玄异诡谲的况味。
章回一直眼巴巴望着揽胜门上,终于见一盏灯笼摇曳而来,简直掩不住地惊喜,“万岁爷!”
皇帝忙站起身迎出来,看她走到台阶前,仰头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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