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之物乃从烧毁倒塌的废墟里挖出,有锈迹斑驳的铜镜,有断成两截的玉梳,俱是母亲生前所用之物,姜恒拿起每一件东西,就像触碰到了昭夫人。
“恒儿。”耿曙不安道。
“我没事,”姜恒笑道,“挺好的。”
耿曙与姜恒一起坐在地上,姜恒拿起一个碎裂的羊脂白瓷杯,说“你记得它么”
“记得,”耿曙说,“第一天来的时候,夫人不当心,将这杯子摔了。”
“她是拿杯子砸你,”姜恒说,“我在外头,都见了。”
“也许罢。”耿曙说。
姜恒说“但她不恨你,真的,娘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知道,”耿曙答道,“她也是我娘,恒儿。”
耿曙摸了摸姜恒的头,姜恒伤感笑笑,找到一支笔管,狼毫已烧焦了,清出几块炭后,他发现了一个不大的铜匣,锁已经被烧得扭曲了。
耿曙注视那铜匣,想起昭夫人与卫婆离开家,剩下他俩相依为命的那天。冬天的清晨里,姜恒从匣中翻出了一件皮袄,出现在昭夫人房中,自然是昭夫人吩咐卫婆,去为耿曙做的。
姜恒用一把匕首撬开锁,打开匣子了眼。
当年的衣服都被拿走了,底下垫着的一块皮还在,血迹斑斑的,不出是什么皮。
耿曙沉默不语。
姜恒说“那天我就有点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可以洗干净,给你做个衣服的内衬”
“这是你生下来那天,包裹着你的襁褓袄子。”耿曙忽然说。
姜恒“”
“这么多血”姜恒翻来覆去地,他从不知母亲生下他时,遭遇了如此多的磨难。
“恒儿。”耿曙忽然说。
姜恒把那狐皮襁褓放回箱底,不明所以,着耿曙。
耿曙始终沉默,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姜恒又问“怎么了,哥,你想说什么”
“这是界圭带来的。”耿曙说,“十九年前,他用这块狐皮裹着你,将你带到了夫人面前。”
“什么”姜恒一时间没听懂耿曙之言,他小时候与界圭有什么关系
耿曙不敢姜恒,低头注视那块皮,他将这匣子的出现解读为天意,时间到了,他不能再瞒下去,哪怕结果再残忍,他也必须去面对。
姜恒忽然睁大双眼,瞳孔剧烈收缩,一手无意识地抓住了耿曙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
“界圭为什么”姜恒喃喃道,“我我不是在浔东出生的吗为什么哥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姜恒怔怔着耿曙的神情,一时如坠冰窟。从半年前起,他便总见耿曙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不明其意,只以为耿曙有心事,这一路上,耿曙的心事重重,更是让他几次欲言又止。
如今,他终于感受到了,在这一切背后,所埋藏着的某种危险。
犹如姜家的大宅在下一刻便将再次无情垮塌,将他们埋在下面,姜恒不敢再往下想。
但耿曙开口了。
“你的生辰是冬至。”耿曙说,“冬至那天,你在落雁出生,界圭为了保护你,将你偷偷带了出来,不远千里,先到安阳,想将你托付给咱们的爹。”
“但爹那时尚且置身危险中,”耿曙又道,“他怕他保护不了你,于是他写了一封信,让界圭抱着你南下,来浔东找你娘。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把这封信交给界圭,让他一起带走。”
耿曙始终没有抬头,他不敢多姜恒的反应,接着,他从怀里,慢慢地取出了那封用油纸包着的信。
“你的亲生父亲是汁琅,”耿曙发着抖,慢慢地拆开油纸,颤声道,“你娘是雍国王后姜晴,当年他们都以为你死了,你的另一个名字叫汁炆。你的牒位,至今还供奉在雍国宗庙的,玄武座前,恒儿恒儿”
姜恒已转身,离开那卧室,冲到廊下,着雨水,耿曙从身后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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