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156 不是江子山却是江子山（第2页）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换骨劫如此难渡，大概还是因为他在当年杀妖取丹之时造下的杀业。

修行的劫数，从来和修行过程中的种种相关。

蛇人之所以杀妖取丹，为的就是改造自己的肉身炉鼎，而脱胎换骨，实际上是对自己的肉身进行熔炼，从而凡骨化仙骨的过程。

所以，他在换骨劫中难以寸进，花费了数倍于其他修行者的光阴在换骨劫中，时常忍受妖身反噬的痛苦，这便是他自己求来的劫数。

从江子山身死，蛇人接手江子山的肉身，他就已经想到了未来能够成为“活着的正位鬼仙”这个可能性。

他虽然是为了能够累积功德助自己换骨功成，而去替江子山完成了原本那个江子山难以完成的大事，但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所做下的功德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听金长老讲完关于他们金家这位前辈这漫长的一生经历的故事，木远山和许沉石都久久不能言语。

很难简单地去评价蛇人所做的事是善是恶，合道或者不合道，他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着，因为人本来就是立体的。

就像《道德经》所说的那样：“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无论是传说中的江公、还是地方剧中的江公，又或者是那个为了自己修行执念造下杀业的金家天才，都只是蛇人的一面。

他们都是他，又不完全是他。

木远山拿出那面青铜的镜子，原来，那天夜里斗法，木远山用青铜镜记录下了全过程，在许沉石睡过去之后，他还跟着蛇人记录了他们最后的一幕。

蛇人和七个掠阵的金家支系后代来到了叠翠山中的旅游集镇，随着地脉之力的涌动，八人原本打算借护山镇法避免山体坍塌，谁知地脉的之力涌动引来了真正的地龙感应，如果不让地脉涌动停止，就会引来地龙翻身——也就是地震。

叠翠山原本就位于一条横贯东西的龙脉的龙颈之处，地龙翻身，叠翠山又离止丘市很近。

今时不比往日。

过去华国的人口密度不高，如今的止丘市，高楼林立，人口密集，是商南的省会。

如果在叠翠山引地震，那么止丘市会怎样，后果不堪设想。

蛇人与那七个金家支系的后代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直接以不顾肉身法力修为的极限，以阵法强制压住地脉的涌动。

蛇人一直认为自己需要漫长的寿命，去完成古金木的成器，他要追求长生久视。

然而修行人就是这样，没有到那一瞬间，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那个时点会做怎样的选择。

而他在最后的时刻，终究是正念压过了妄念，那一刻，他就是止丘真正的城隍。

青铜镜最后照出了一个女性的面庞——那是蛇人下一世的母亲。

木远山居然在蛇人最后的时刻，推衍出了他轮回的去向。

“时间上来不及，我只能做到这一步。”木远山把镜子递给金长老，金长老仔细的看了镜子里女性的脸，又把镜子交还给木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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