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二十分钟,羽田机场。
候机大厅以及验票队伍中的人群都被玻璃门外刺耳的刹车声吸引过去了目光,阳光大好的机场忽然被黑色的阴影给遮蔽了。那是一只漆黑的奔驰车队,在近乎蛮横的冲撞驾驶后横七竖八刹在了机场出入的路口上,将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
路边上拉客准备离开的计程车里司机摇下窗户伸出脑袋准备大声咒骂,但在看见那些黑西装的暴徒们后硬生生又把情绪吞了回去,伸出的脑袋也被按了进去老老实实趴在方向盘上,任由窗外的人冷厉的视线扫过副驾驶和后排,惊吓得客人噤若寒蝉后,在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后就只轻轻点了点头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了”,再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离开走向下一部计程车。
不少眼尖的路人注意到了这些暴徒在伸手拦车或检查时手腕下露出的斑斓纹身,瞬间就清醒过来这些人不可能是日本公干人员,而是黑帮,大数量有组织有秩序的黑帮。
只在数分钟之内,这些黑帮就完成了机场的封锁,没有人任何人可以出入,人墙之前每个人接近都会遭受到森严的注视和压力。
火红色的09最新款californiat刹断了路边长出的黄色小花,在花瓣零落中急停在了候机大厅的门口,副驾驶上的男人甚至没有去开车门直接翻身就跃过了车门站在了地上,在两侧车前后黑西装的暴徒们快速地封锁了机场的所有出口,镇压掉了准备举起警棍的安保人员,伸手将他们按在墙上时摁住了腰间西装下突起的一块以示威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的是枪还是刀棍。
机场大厅内骚乱一片,但却不至于到混乱的程度,毕竟还没有特别出格的事情发生。
这些黑西装的暴徒们在封锁出入口后没有动刀动枪对任何人的人身安全进行威胁好歹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还是在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少人都不太敢信这些家伙会做太出格的事情,他们相信这些人达成了目的后自然会离开,而至于达成目的的过程中哪个倒霉蛋会被针对这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玻璃大门被推开了,为首走进来的是一个披着黑风衣的年轻男人,25岁左右的年龄,内里穿着西装外套与白衬衫,灰色的领带仓藏在外套里,身高足有一米八出头,气势却在三米往上。
带着保安小队着急着往外走的机场保安队长只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男人,跟对方对上视线后就瞬间狠狠低下头,感觉眼睛发酸到疼痛不再敢看第二眼了,脑子里甚至都有些隐隐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痛苦。
出入境口的女审查员满脸紧张地看着与暴徒僵持着的机场卫队,又看向那些气势完全碾压卫队的黑道暴徒们,手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报警电话,可还没来得及拨通远处就响起了一声爆喝,是有暴徒看见她的动作了抬手就呵斥她把东西放下。
“找人。”暴徒中为首年轻男人的轻轻抬手制止了身后躁动的人群,在简单吩咐一句后就走向了远处的出入境口。
卫队的保安队长想拦住年轻男人,但才抬手瞬间就被年轻男人身后的两个满脸写着“我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给死死按住了肩膀,其中最凶恶的那个家伙还隐晦地向他撩起了西装外套,露出了下面黑色的聚乙烯枪柄,枪片上贴着银色的骷髅,从磨损痕迹来看是没少在火拼现场穿梭过。
这群家伙是来真的。
这个念头瞬间就从四十多岁的保安队长脑海中浮现起了,随之涌起的是畏惧和退意,就现在来看着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也没做什么威胁到机场旅客的事情,那么他们现在以退为进控制对方的情绪也应该算是尽职尽责地完成工作吧?
保安队长被摁住了,在他之后的卫队成员们自然也没了声息,僵硬地站在原地按着腰间的警棍没敢轻举妄动,只待着风衣年轻男人径直走到了出入境口,伸手拿过了女审查员手中的电话,然后将连接另一头的电话线给扯断了,在扯断弹出零件的瞬间女审查员还为之惊吓地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尖叫,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扯完电线后年轻男人把电话反扣在了柜台上,又从风衣的内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轻轻地放在了冰冷的大理石柜面上推到了女审查员的面前问,“今天之内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女审查员低头看了看照片,上面是一个暗红头发穿着巫女的女孩,年纪在18到19岁左右,没有化妆但却漂亮得让人心动。
“没有,我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女审查员迟疑了一下,抬起头在对上年轻男人的一瞥视线后立刻又垂下摇头如拨浪鼓,双手死死按住起伏过大的胸口希望自己不要因为紧张窒息而昏过去。
一旁入境口柜台上的男女都面色僵硬地看着这边,年轻男人转头看了一圈,又看向了女审查员,伸手拿起照片给另外几个柜台前的审查员过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她还在机场内的某个地方,我们找到她后就会自行离开,不会给各位带来任何麻烦。”
“我”其中一个男审查员张口了,但他又立刻低头闭上了嘴,感觉四周安静得要死时,才缓缓抬头发现远处女审查员前的年轻男人正远远地凝视着自己,目光压迫感像是没过胸口的水一样让他难以呼吸。
“我不想惹麻烦,在事情闹大之前你们自己权衡利弊。”年轻男人也不想跟这些人解释自己和照片里的女孩的关系了,真实的关系说出来这群人倒更不会相信,觉得他是在撒谎,毕竟两人的发色千差万别,这么解释的话可能更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这群人要对这个女孩图谋不轨。
还是没有人说话,年轻男人开始觉得有些烦躁了,他抬手,远处人群中一个风衣敞开露出里面半边斑斓锁骨,恶鬼一样的男人就立刻丢开了面前的保安队长,踏步过来朝着之前开口的男审查员走了过去,不由分说抓住对方的领口就从柜台里拖了出来横着按在了地上,皮鞋踩住他的脸颊略微用力。
“开口就是想说,想说不如就直接说了,反正你也开了当怂逼的口子,不如就干脆把这个怂逼当了,大家都乐得轻松。”恶鬼一样的男人弯腰轻轻用力碾着男审查员的脸唾沫星子都差点飞到对方的脸上了,而这个倒霉的审查员现在恐惧得浑身都在抖,嘴唇苍白都颤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是我是知道,她知道”
“谁知道?”
“她熏小熏知道她接待过那个哑巴女孩”
“他妈的会不会说话”恶鬼一样的男人突然就一脚踹在了男审查员的肚子上,看着蜷缩得跟虾一样的男人低声发出了咒骂,“真他妈是个怂逼你全家都是哑巴。”
男审查员至到现在也想不清明明最配合帮忙指认了知情人,为什么反倒是自己要挨这么一下,纵然委屈他也只能捂着嘴蜷在一块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你见过她。”黑风衣的年轻男人重新又把照片放在了柜台上,看着面前被叫做“熏”的女审查员淡淡地问,“我知道你第一遍不说的理由,所以我很欣赏你,但我希望第二遍你能让我更欣赏你,而不是为难所有人。”
“我你你们想对她干什么?”二十四岁跟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几乎同岁的女审查员熏有些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即使害怕到了极点她也在努力地跟这些坏人进行周旋。
其实在面前年轻男人第一次拍出照片时,她看见照片里的人影一下子就想起了上午时候的那段回忆,那是以个穿着巫女服怀里揣着一个黄皮鸭子还拖着个银色行李箱的红发女孩找上了她,十分生涩地用笔记本写字问路。
女孩语言障碍的缘故让她印象很深刻,在看见这张照片的瞬间她就想起了有这么一回事,她还记得她微笑地问这个女孩要去做什么?对方虽然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笔记本上留下的却是越于纸上的兴奋和高兴,说是要去找她最好的朋友了。
“我们只是想找到她,她是我们的人,请你不要让我为难,我不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年轻男人盯住熏说,“我能看出你现在在拖延时间,如果是因为她还在机场内,你想给她躲藏的时间,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我们会直到找到她才离开。而如果她是已经离开机场了,你想给她拖延更久的逃跑时间”
年轻男人话说到这里就住口了,看向了一旁恶鬼一样的男人,对方轻轻点头就走向了熏的柜台。
“我说我说”熏终于忍不住了,在那只粗糙的大手抓住自己后领之前小声求饶,“她在半小时前离开了,跟另外一对从纽约而来的亚裔男女一起走了”
“亚裔男女,其中一个人的长相是不是这样的。”年轻男人有掏出了一张照片递过去,熏看了一眼后,缩回头不停地点头确认是的。
在年轻男人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孩,瞬间脸色就抽了抽抬头说,“少主真是他?他为什么会”
年轻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收回两张照片后又问,“你知道他们准备去哪里吗?”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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