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33 蝶恋花十三(第2页)

一旁的李郎中见了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执袖轻拭眼角,开口道:“我这倒是还有一个方法,或许可以救你娘的命,不过我可不敢担保这方子一定灵验。”

6翠山“唰”地起身,双眸如洗,仿若腾起希望之火,“什么方法?”

“你可知冲喜之法?”李郎中解释道,“你娘体内阴盛阳衰,阳气不足,故此邪崇缠绕,病疾难愈。”

“若是借助喜事来提升阳气,驱除邪祟。你娘或许能够化凶为吉,转危为安。”

6翠山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只要能救我娘,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这夫君……”

“我也愿意。”

6也上前一步,打断她。

他一撩衣摆,跪在床榻前,朝6母叩道:“小子6也真心求娶翠山,誓会一辈子对她好,白不离,否则天打五雷轰,以上皆为小子的肺腑之言,望伯母成全。”

6母见状没有立刻应允,而是侧头看向6翠山,在看见女儿含泪微笑时,才缓缓点头。

李郎中也望向6翠山,提醒道:“择日不如撞日,冲喜之事还是尽早办了为好,否则你娘等不起啊。”

就在这时,6母一面指着床尾的木箱,一面挣扎着想下床。

6翠山忙上前遏止她,“娘,你想做什么,让我来吧。”

“那箱子里是咱们家祖传的嫁衣,还有你爹穿过的喜服。”她道。

拂去箱上的灰后,6翠山取出喜服,与6也一同走到帘后换衣。

片刻后,她掀开帘子。

穿上嫁衣的她,红枫胜雪,惊艳万分。而她身旁的6也,身姿挺拔,俊美无铸。二人站在一处,让不得不说一句相配。

6母朝她招了招手。

6翠山乖巧地走到她面前,背过身蹲下。

那只枯木般的手,解开她头上的辫,随后执着木梳,穿过油亮乌,将一根根青丝捋直。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木齿梳划过头皮,微痒,6翠山咬唇抑制住想哭的冲动。

6母将她的青丝盘作妇人髻,随后揽过女儿,上下打量后,欣慰道:“丫头长大了。”

是啊,丫头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一拜天地,她和6也向着门外跪拜。

二拜高堂,她们恭恭敬敬朝着榻上之人俯身跪拜。

6母嘴角皱纹弯起,这是她在丈夫死后,第一次展开笑颜。

就在二人夫妻对拜之时,床上传来重重的“咚”的一声。

6翠山蓦然回头,她起身提起衣摆,踉跄着扑倒床前,却怎么也摇不醒榻上之人。

“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点点……”

“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女儿……”

“娘,我再也不顶嘴了,只要你活过来,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行……”

……

6母头七过后,6翠山将母亲葬在6父的衣冠冢旁。

她跪在墓碑前,面上无悲无喜,不停地抓起纸钱扔进火盆,木然道:“你说我会不会是扫把星,不然身边的人为什么会一个接一个离去。”

6也伸手揽住她,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不要这么想,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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