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痕迹,怎么能给旁人
“呵,矫情。”梁含芸冷哼一声,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起身朝她走过来。
陆婉吟站在那里,着梁含芸,攥紧手中帕子。
“我小时也常受伤,你不想医士给你,不如我给你吧”说着话,梁含芸已到陆婉吟近前。
梁含芸是将门女,就算不会武,力气也比陆婉吟大多了。
她一把攥住陆婉吟的胳膊,就要把她往旁边扯。
陆婉吟下意识挣扎,不想身后竟来冒出两个女使来桎梏住她。
这个时候,陆婉吟才觉慌乱。她面色瞬时煞白,整个人气得发抖的同时,又觉得心惊胆战。
她素来认为自己处理事情游刃有余,可独当一面,但如今来,她那些小把戏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就如蚂蚁跳舞一般,简直漏洞百出。
定远侯府,京师权贵,再往上便是皇亲国戚,而就算是皇亲国戚,也不会来管定远侯府的事,更别说是为了她区区一个庶女。
陆婉吟下意识偏头,朝一旁去。
夫人、女郎们坐在那里,眼神淡漠之余夹杂了一些戏的揶揄。
陌生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那些素来不惯她的了。让陆婉吟惊奇的反而是黎淑华,着她面露担忧,正欲起身之时,木樨花架后传来一道声音。
“真阳县主这么想,不如我给你跳”
冷冷清清的一道声音,伴着秋风,夹杂着木樨花香飘散而来。
一柄折扇,拨开木樨花,露出半张白皙俊美的脸,薄唇嫣红,透着古怪的暧昧。男人就那么靠在木樨花架旁,半垂着眼帘,神情是慵懒而淡漠的,浑身却又散发出一股餍足的亲和。
扶苏对梁含芸一向疏离又客气,不管梁含芸如何讨好,如何亲近,他总是能隔出最适当的距离。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跟她说话,尤其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男人站在木樨花架旁,拘着礼数,不近前,只站在那里说话。声音虽不高,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场年轻的,未婚配的女郎们,谁没有幻想过成为扶苏公子的女人毕竟这个男人是京师内三千少女的梦。而现在,曾经遥不可及的梦,突然站在她们面前,说要跳舞。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大家都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陆婉吟。
她们想起京师内那些谣传,说陆婉吟对扶苏公子有救命之恩,扶苏公子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意。
从前,众人听到这些话都是一笑而过,笑那兴宁伯爵府的庶女痴心妄想。可如今来,这些传闻说不定都是真的
扶苏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维护的意思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维护一个女人,这说明什么
身为一个男人的礼仪风度屁那是上人家了
如果是别的公子出来做这件事,说成礼仪风度也没关系,可偏偏是扶苏公子出来做这件事。
这位从出生起,到现在,二十出头的年岁,换成旁人早就已经通房、丫鬟一大堆了,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一轮清月,高高悬挂,仿佛注定要孤独终老一辈子。
没有情史,没有绯闻,不沾女色不对,现在有绯闻了。
众人下意识向绯闻对象。
陆婉吟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清表情。
梁含芸还攥着陆婉吟的腕子不放,脸上从一开始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到现在的愤怒,将一位暗恋少女的心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宴内静的出奇,男郎们那边也安静了下来,只有梁定安因为吃多了酒,所以正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策划了如此一场好戏。
自然,梁定安平日里酒量极好,怎么会一开始就醉倒的呢当然也是定远侯夫人的安排,生恐他在这场戏里闹场,就先给灌醉了。
扶苏见局面僵持,也不急,只淡淡往陆婉吟那边瞥一眼,然后又勾着唇补了一句,“夫人想必是忘了,这舞多了,也不好,有损家声。”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失礼数又将定远侯夫人欲为难陆婉吟的话也咽了回去。
定远侯夫人怎么会忘记前段日子的香榻案,就是因着他儿说了一句“听说尚有位贵妾舞姿动人,想一睹风采”,就被下了大狱,险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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