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三十话 回首（第1页）

[数小时后]

重症监护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贝利亚循声向门口望去，却见到一个并不陌生的红蓝身影——那正是赛罗。

“没想到……被救活的人……竟然是你……”——贝利亚苦笑。

“你想见我，是因为小捡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赛罗很直接的挑明了话题，甚至显得有些不耐烦。

“捡的记忆……你还记得？”——贝利亚显得有些出乎意料。

“嗯啊——不过他的经历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并没有什么身临其境的感觉。”

赛罗的回答似乎让贝利亚找到了一丝希望——纵然人已经不在了，但至少他的魂魄连同他的记忆一起留了下来……

“我一直很想知道……在捡的心里，他是怎样看待我……你能告诉我吗？”——贝利亚的言语中带着一丝祈盼——明知道赛罗和小捡不是同一个人却还是不由得将他们放在一起来看待。

“你杀了他最在乎的人，他当然恨你——你有多恨伏井空，他就有多恨你！”——赛罗如实的告知了贝利亚这无情的真相——语气中似乎仍然充斥着对贝利亚的不满。

“是吗……”——贝利亚显得很是沮丧……这并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他希望能够得到原谅，哪怕是一点点……

在看到贝利亚眼中的悲哀的那一瞬间，赛罗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作恶多端的人其实也很可怜——虽然他做过很多错事，但对于一个父亲而言，他对儿子的付出却是无可厚非的——难道为了儿子几乎付出性命的他，到头来还是不值得被原谅吗？

赛罗知道，小捡直到最后也没能原谅贝利亚……因为小捡到死也并不知道贝利亚究竟为他付出了多少——但如果他知道的话，应该会原谅吧……

“不过你虽然可恶，但至少比起那些披着假面的伪善小人要好多了……更何况赛文并没有死，所以他也已经原谅你了……”——赛罗尝试着放下对贝利亚的成见，用这样的谎言安慰着他。

原来那日小捡给dark打过电话之后，dark便匆匆赶到了小捡的住处——赛文的情况，以人类的医术当然是无力回天——但是dark，并不是人类：是dark将赛文送回了光之国，这才让玛丽救活了赛文。

“赛文他还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消息，让贝利亚感到无比舒心——他长吁了一口气，仿佛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被原谅的理由；更是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人会像自己疼爱小捡那样去疼爱拥有小捡魂魄的赛罗

——这样，也算是了无牵挂了……

“赛罗……同时经历过生和死的你，能够告诉我它们的区别吗？”——贝利亚突然问起了这种奇怪的问题。

若是换成其他人，或许并不愿意回答这样奇怪的问题——但是这样的疑问，似乎勾起了赛罗心中那段渴望倾吐的故事：

“我也说不上它们究竟有区别。但是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里，我似乎陷入了一个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我应该算不上什么好人吧！梦里的我特别贪恋自己的生命，总是拼命的渴望活下去……可是最后，当我看到自己唯一在乎人也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却宁愿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他。我想，死去之所以会觉得悲哀，大概是因为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还有令我们放不下人和期待着的事……当这个世间连最后的寄托都已经不在的时候，或许活着会比死去更悲哀吧……”

——连赛罗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那么详细的向贝利亚讲述关于那个梦的事

——或许是因为梦中的自己太像他了吧……

“也许……的确是这样吧……”——贝利亚闭着双眼回应着赛罗的话——他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疲倦……

或许，他是真的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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