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章 午夜诡事（第2页）

屋子里灯光跳跃，暖意融融。万钧两脚入被子里，正在面前炫耀自己本事，时万长富走了进。

万太太见爷子冻得咝咝哈哈，急忙撩开被子，关心地道：“赶紧上炕暖和暖和。四只都咋地？”

万长富把手入被子下面，答道：“啥事。只那只大公膀子上出了一些血，准备明天就杀了，过小年儿吃顿炖酸菜。”

万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起身边长烟袋，一边装着烟叶一边叹道：“真越穷越遭子打，家里只剩下四只了，让黄给盯上了。”

对着灯点燃了烟袋锅里烟叶，连连了几口，又说道：“头喳，天儿，一天比一天冷，也一天比一天瘦。要说呀，明天你就把四只全都给杀了，然冻起。俗话说得好：穷过子富过年。别看平时子过得紧地，过年那天必须过得乐乐呵呵地，万一乐呵劲儿一起，准儿，就把霉运给冲走了。”

万爷子刚想说话，&xeoo见万钧撇了撇嘴，突然冒出样一句话：“哼，乐呵大劲儿了，再把许大膀子给招。”

自打许大膀子死了，万太太常撞上他，最忌讳件事。此话一出，顿时觉得脊梁骨一道冰凉，好像什东西附在身上一般，忍地打了一个哈欠。

知何，突然想起了最近几年苦子，心里说出委屈，嘴一咧，委委屈屈地哭了起。

万爷子一脸懵然，笑着道：“四只一只也丢，你哭个啥呀？”

万太太充耳闻，哭得更甚，两手拍着大，悲悲切切地哭道：“天哪！你们都能乐乐呵呵地过个好年那！可咋整！你们万家狠那！捅了十刀算那！把九劫剑在心口上啦！看就要过年啦，想家看看儿子都能……”泪流面，伤心欲绝。

万长富见伴儿举止怪异，说话也变了声调，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对万钧责怪道：“看看，看看，把鬼魂招了？闲着事，你提什许大膀子！”

万钧一脸无辜，咧着嘴道：“就顺嘴儿吐噜出一句话，谁知道就把许大膀子给招了，也，一点……”

万爷子见他在提许大膀子名字，禁大怒，喝道：“够啦！你就一个丧门星！好事着边儿，坏事一说一个准儿！赶紧给下炕去！”

万钧撅着嘴，连忙穿上了鞋子，蔫蔫地躲到了房门前。

万太太自从瘫痪，身体虚弱，常中邪。每当犯病时，万长富都会她送送鬼，烧上几张纸钱，再安慰几句也就事了。

今天当然故伎重演，脸赔笑，上前抚慰道：“好啦，好啦，别多想啦，赶紧睡觉去，明天把四只全都杀了，好好地孝敬孝敬你。”

万太太把睛一瞪，喝道：“别他娘地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个白毛儿个东西！但逼走了女儿，连自己亲外孙子也放过，你算个？滚一边去！”

身子一扭，抄起身边那杆长长大烟袋。

恰好万爷子伸手要她拭泪。万太太把烟袋抡起，出手如同闪电，“砰”一声，正打万长富右手背上。

万爷子吃痛起，“嗷”地叫了一声，捧着手在地上转了一大圈。泪水在眶中打转，险些便要流出。

万钧反应迟钝，直到现在未察觉到妖邪附体。方才被爷爷训斥了一顿，心里正在闷闷乐，见打了爷爷一烟袋锅子，心里说出解气。

咧着小嘴笑道：“咦耶，真够厉害了！一烟袋锅子把爷削得嗷嗷嚎！”

万太太把一颠，蓦地转向了万钧，破口骂道：“你个小犊子也什好东西，用你臭美，等着，今天就叫你家死光光！”

万钧一脸惊怖，急忙闪到爷爷身侧，扯着爷爷胳膊道：“爷、爷，大瘫神儿了，她要弄死咱俩，可咋整？”

四年前，万太太得过一场很大异病，接连请了两个巫师，跳了一夜大神儿也无济于事。巫师见病张口一个万兰，闭口一个万兰，就建议把女儿万兰请到家中。

可万兰与家中素怨隙，说什也登万家大门；最由家族中几个长辈出面，过好一番劝说，万兰才抱着孩子到了家中。

说也怪，万兰一走进卧室，万太太立刻就停止了哭闹，两只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怀中孩子，一个劲儿地傻笑。

巫师见此招初见成效，连忙做了一个驱邪打鬼法术。又派在十字路口烧了几张纸钱，万太太病也就好了。

下囊中羞涩，本就请起巫师。在孤立无援，充恐惧世界里，突然觉得什比女儿万兰更加重要了。

万爷子把头一转，对万钧道：“大孙子，你撞上许大膀子了，赶紧把你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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