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四章 妖邪难逐（第1页）

万爷子拎着笤帚怯生生地走了进，一边收拾清扫着地面一边解释道：“忙着给你炖，你耍啦个啥呀？什顺心地方尽管直说，千万别祸害家呀！”

“你放！”

万太太把一颠，颠起一尺多高，指着万长富破口骂道：“你个瘪犊子，蔫了唧跟娘耍心子！对动刀子！你们觉得烧几张破纸就好使吗？”

抡起一把长烙铁，照着万长富背就一下子。

打得万长富“妈呀”一声，拔高一蹦，拔就往门口跑。

万钧见爷爷挨了打，禁大怒，一个健步就冲到房中，大骂道：“大瘫，今天跟你拼啦！”

伸手去抓戳在墙角大棍子。

“小王八羔子你反天了呢！”

万太太双血红，面容扭曲变形，稀疏三颗门牙交错紧咬，嘴里出“嗤嗤”响声，说出狰狞可怖。

万爷子猜到邪魔附体，生怕孙子吃亏，一把搬他肩头，厉声喝道：“你给消停一点儿！”

万钧天生倔强，牛脾气一上九头牛都拉，地摇晃着肩膀，大声吼道：“别拉！”

万爷子见喝止，又敢跟他明说，无奈下，一把扯过他脖领子，连三遍四地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万太太转怒笑，手舞足蹈，拍手笑道：“好玩儿，好玩儿，真好玩儿，两只大狗咬一团儿。嘻嘻嘻。”

万钧见爷爷真动怒了，立刻停止了挣扎，哭唧唧地道：“……在帮你，你啥打呀？”

万爷子故意恶狠狠地道：“打你，想整死你呢！死玩应，一点儿也听话！”

抓他胳膊用力一抡，又照着他又猛踹一脚，将万钧踹出了卧室。

先给他丢了几个，可万钧反应迟钝，依旧大哭大骂。只好扯过他耳朵，附耳道：“你可能被黄皮子给迷上了，咱俩打过她，你就别再添乱了！”

“，撞上许大膀子啦？”

万钧又惊又骇，顿时止了哭闹，结结地问道：“那……那可咋整？”

万爷子道：“你待在里别动，先稳她，等你姑了，再想法子。”

爷孙俩对话知被万太太给听见了所感应，只听她破口骂道：“你们两个瘪犊子，想搬兵收拾，土疙瘩开眯门儿！”

抓起炕上东西就往地上扔。

万爷子急忙跑了进，“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连连作揖道：“大仙儿息怒，大仙息怒，们真去搬兵，只想多杀几只，孝敬神灵。”

万太太哼道：“烧报纸上坟，你糊弄鬼呢！”

一会儿要砸窗户，一会儿要烧房子，好在万长富比较冷静，好话说了千千万，响头磕了上百个，才算保了所房子。

闹腾了好一阵子，邪灵大概也累了，便坐在了炕头上，屈着鼻子，四下嗅了嗅，突然把睛一瞪，对万长富喝道：“饿了！把给端上！”

万长富哪敢怠慢，连忙从锅里捞出了，装入盆里，给她端了进。

万太太把头一低，一口叼起一个大，也管里骨头，吞到嘴里就一个劲儿地嚼。

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油汤子顺着嘴角四下横流，弄得到处都，眨间，便把一只吃得溜溜光。

万太太似乎吃得很高兴，用袖子抹了一下嘴，白牙一呲，嘻嘻笑道：“万抠儿算够意思！”

两一盘，两手扳着大，身子前悠荡，嘴里地唱道：“先穿袜子穿鞋，先当孙子当爷……”

唱着唱着，突然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自言自语地道：“万家真挺好吃，走了，今天就在他家睡上一觉。”

身子一转，游鱼一般钻进了被子里。

万爷子见她安静了下，才长长地了一口气。趴门看了一万钧，见他蜷缩在灶台前，两手捧着头，在黑暗中默默地流着爷子本想让他去看看万兰，但见把孙子害成样，欲言又止，期盼着女儿早一点到。

万家庄很大，东西足三四里地远。万兰牵着儿子手，在凛冽寒风中艰难而行。

花零落，青石板大道上一片白。凛冽寒风吹，残叶在地上翻飞，偶尔一只黑猫倏然穿过，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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