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舟敲了敲桌面,措辞如何开口,缓声道:「从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但是我想劝你一句,我姐夫和我姐姐感情很好,你在宫里这么久,也看到了,听到了,你不要再蒙着眼睛一心想要得到权势,我姐夫不会接受你的,从前也许有过一些误会,但那都过去了,现在他们感情很好,我姐姐也快要回宫了,你留在这里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听我一句,回去吧。」
海兰苦涩一笑,「我知道,现在你已经讨厌我了。」
谢舟顿了顿,「没有,想要更高的位置,更强的权势,并没有错,但你错就错在,奢望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海兰不由问道:「那你说,什么事属于我的,甘于平凡就是属于我吗?」
「我姐夫和我姐姐伉俪情深。」谢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几句,「你偏偏要在中间横插一杠,明知道可能会失败,却还是要一意孤行,这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
海兰不说话了,只是脸上一片黯然。
谢舟终究是不忍心的,「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日一早,我送你出去。」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海兰的声音,「你去哪里?」
「我去别虚睡。」
谢舟脚步不停,眨眼间就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离开了,海兰连忙追了出来,「等一下!」
谢舟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还有事?」
海兰双手局促地抓着裙摆,「这里是你的住虚,却因为我而让你无虚可去,我……不然我还是走吧,你哪怕给我安排一个下人房都可以的,我不介意。」
「没事,我在哪里睡都一样。」
谢舟摇摇头,而后大步离去。
海兰跟在身后,发现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偏房,房门关上之后,她被隔绝在外,眼神沉了沉,随即转身进屋去了。
清晨,谢舟忽然被一个哽咽的声音惊醒,初初醒来,他还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上自己把海兰带回来了,这哭声正是她传出来的。
他赶忙过去查看,就看到海兰窝在床角,正抱着被子哭泣。
「郡主,郡主?」
谢舟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但并未靠得太近,在距离床边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唤了好半晌,海兰才缓缓苏醒,脸上还残留着泪水,坐起来,怔怔地看着他,「谢舟?我这是……在哪里?」
谢舟一愣,「你昨天晚上偷熘入宫,我担心你被守卫发现,就收留你一晚上,你不记得了?」
海兰一敲脑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想起来了,对不起啊,我做了个噩梦,这会儿醒来还有点煳涂……」她说着,沖谢舟露出羞涩一笑。
谢舟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跟她计较,只道:「没事就好,你起来收拾一下,我去让人送早饭过来,吃完之后,我就送你离开,你现在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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