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颜跪在夹纱帏屏后面,厚厚的龙纹绒毯并不硌人,宫人们轻手轻脚地,铺床、熏香、擦地,随后鱼贯而出。
整个大殿就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张巨大的像要把人吞噬进去的龙床。
十五的年纪,再愚钝也晓得今夜是要伺候皇上,圣人是天下人的君主,想要就得给,姐妹们人人羡慕她,说她要攀到高枝儿上了,伺候的好了就能脱贱籍。可小颜想着,若她有父亲,应该比皇上还小些吧,这么想着,她嘴角耷拉,有些想哭。
一双龙靴悄无声息地从她身侧行过,小颜撑开朦胧星眸,是皇上回来了,她忙端正身形,结结实实地伏地磕头。
“抬头,近前些,”皇帝松开天青色道袍,露出内里丝罗亵衣,他斜倚在龙床上,一副荒诞不经的形貌,他已经五十岁了,但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像三四十岁的样子,除了眼角那些细纹稍稍泄露他的年龄和心机,他的身子颀长清瘦,像头沉默不语的豹子。
小颜一路膝行至床前,靖和帝看得有趣,也不叫她起来。
从前那人从不会这样卑微,她只会冷着一张脸坐在亭台上,望着后苑那株拐到墙外的老树呆,郁郁寡欢,皇帝命人砍了那颗老树,她整整一个月没有理他。
相似的脸,终归少了她的性情,“你不要怕朕,朕又不会吃人,乖一些,上这儿来,”他拍拍身侧,示意她坐过来。
小颜歪头想了一下,还是乖乖坐过去。
“你怕朕?”
小颜摇头,颤声说“不”。
靖和帝嗤笑,“不怕我怎么一路跪过来了?朕可不是苛待人的君主,朕不喜欢看人下跪。”
小颜飞快地偷瞄他一眼,有些为难似的,“可秦叔说要对您十万分的敬重,能跪就不能站……呃,奴婢一心学舞乐,就想为皇上跳舞,让皇上高兴,”这些话不过是临走时秦叔教过的,生怕她因笨嘴拙舌而冲撞了圣上。
“哈哈哈,这秦安也是个活宝了,哪有这么教孩子的?你起来吧,你嘴上说不怕朕,又要在那长跪不起。”
丘善宝猫在屏风后一脸诧异,他都不记得皇上多少年没笑了。
那小姑娘脱了鞋,干脆利落地钻进皇上边上的锦衾,她觉得皇上也没那么可怕嘛。
“皇上,我来为您侍寝吧,”她把自己捂得紧紧,俏脸莹白,黑眸像水洗般透亮,皇帝睁眼盯她那双干净纯粹的眸子,小颜也看着他,两人躺在宽大而舒软的床上眼对眼,小颜突然觉得皇上也没那么老,他那双眼睛深沉又睿智,没有旁人那般淫邪,她放下心来,暗想这里的床好软,像踩在云端,眼皮好沉,可是皇上还没有允许她睡呀,她先可不能睡着……
她打着小呼噜睡得香甜,这还是个小女孩,皇帝突然没有任何性趣,他想,若当初她还在他身边,也许他们还会有个像小颜这样可爱的女儿,他会给她最极致的宠爱,不会像现在这般心里荒芜成片,借着一副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来让自己痛。
他突然睡不着,一个人蹲坐在床脚望着那张睡颜,月光若山茶般洒落在小颜的脸上,她比过去那个她更精致秀美,然而她还一团孩子气,与初识时的另一个她何其相似,那时她还没有后来的清冷与孤傲,他突然想起远在肃州,陷入昏迷的儿子,在心里默默问了句,“你就不想你自己的儿子吗?”
——李清鸢,你藏在京城,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还与那人生儿育女,究竟把朕置于何地?把无忧置于何地?
他赌气似的想,你不管儿子,朕也不管。
第二日,小颜就被册封为颜妃,皇帝允她住在西苑,离他永寿宫寝殿最近的玉熙宫,而六宫妃嫔这些年都住在紫禁城内。
一时群臣哗然。
最高兴的除了秦安,也就剩个丘善宝了。
众人也扫听到安王昏迷的事,皇上随意指派了个御医,瞧着竟是连安王的生死都不关心了。皇家亲情淡漠,亲儿子哪比得上美娇娘?安王一个亲王还上战场上杀敌,不仅暗杀了北狄贤王,还保卫了大同,在民间声名鹊起,甚至说书人都开始演绎安王大军大败北狄精锐的传奇故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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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太乙救苦天尊圣诞,国师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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