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96 哎 往事如烟烟难散（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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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雅兮握紧了显忆石，将一些刻意淡忘过的事情，展现在江梅面前，最先出现的一个画面是五岁的她蹲在桌子底下啃馒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狼狈至极。

于是，她立刻停了动作道：“哎呀，我这不是自揭伤疤嘛，实在不太好，加上这段记忆委实记不太清了，所以还是该看看你的，看看你是如何折磨一个小孩的。”

说着江雅兮抛出绳子将江梅捆了起来，拉到左边的椅子上坐好，然后用显忆石将她脑中的记忆抽出。

“娘子，求你把她认下来吧啊，”管家执着江梅的手既是温柔又是哀求道，“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江梅才从乡下庄子的娘家回来，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说成是她从乡下拾回来的最合适，这是个女娃，说成是捡回来的绝不会引人怀疑。

江梅扯着自己的手道：“你既然知道她是个孽障，不如直接把她扔了，我可养不来这脏东西……”

“娘亲，你可真会说话，”江雅兮假笑着看着已是惊恐万分、目瞪口呆，冷汗满面的江梅道，“说得很是贴切，不过我好歹也是个人，把我骂成这样，让我心里可不舒服了，”她顿了一顿，一旋手便拿着一把匕笑眯眯道，“不如让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吧？”

江梅已经认出了江雅兮：“……不，不，救命啊，救命啊……”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江雅兮环顾四周后视线仍旧落到江梅身上，“我在这屋里下了禁制，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也人来救你的，不过你的丈夫呢，这个时辰了，他不在展夫人房里，也不在这，他去哪里了呀？我还有没有和他好好寒暄一番呢。”

呼救无门，只能先示弱，江梅被捆住了上半身，便挪到了地上跪着要给江雅兮磕头道：“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她没有磕到地上，脑门抵在了江雅兮的手掌：“娘，您是长辈，我是女儿，您这不是折煞我吗？”

“你，你不是我女儿，你的娘亲是夫人不是我，你该针对的人是她不是我。”江梅扭头向展夫人院子的方向道，“是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了你却不养你！”

江雅兮把隔空把她带回了椅子上坐着，抿唇一笑道：“一切错误的源头确实不在你，”她朝显忆石呈现的画面抬了抬下巴道，“但你看你自己的记忆中，故意把我推下台阶的人是你，目睹我失足落水却视若无睹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手臂，就换来了你的两耳光，让我吃不饱穿不暖的人是你……故意在展夫人面前毒打于我的还是你。”

“你的丈夫为了钱财和美色，不惜背叛你讨好展夫人，我被他们无情的抛弃，我和你本来可以是报复他们的最为尖锐的刀，”江雅兮起了身在屋里走了一圈，道，“可是你为了在展夫人前面示威，向她证明你才是管家名正言顺的妻子，把你的恨和愤怒泄到了我身上，只是想不到我这条命会坚硬如斯，现在我还好好活着呢，哈哈哈……”

“看到了吗？”显忆石上的画面中，江梅把她带至一处厢房的柜子里，捂住着她嘴巴，指着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展夫人和管家，用气声道，“死丫头，看清楚了吗，我不是你娘，她才是你的亲娘，你敢出去叫她一声吗……”

年幼无知的她在此事后真的悄悄去问了展夫人是不是她的母亲，管家知晓后瞬间便明白了此事只能是江梅告诉她的，于是责骂了江梅一番，然江梅受了气的后果当然就是她江雅兮来承受，那次她被江梅打得丢了半条命，跑出展府就再没有回来过。

一晃已经十几年了，因为有更大痛苦替代了这些，她真的快把这些忘记了，如今那些痛苦又是历历在目，受到的伤害仿佛就是才经历不久的。

江雅兮看着这个画面，戏谑道：“哦，是这件事啊，啧啧啧，人心果然最不容直视。”

她一挥袖子，用手吸过显忆石，那些记忆的画面便没有了，她垂眸看着江梅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头道：“别紧张嘛，我今日不是来找你报仇的，而是来感谢你的，多谢你让我知道了谁才是我的亲生母亲，也多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世间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话毕，四周瞬间陷入了黑暗中，片刻后蜡烛再次亮起，屋内已经没有了江雅兮的身影，连桌上的黄金面具也不在了，只有捆在江梅身上的绳子还在，证明江雅兮的出现过。

江梅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良久回过神来喃喃道：“鬼，鬼……”

出了展府大门，鸾姝还在大门外等她，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辛苦了，我从来不知你经历过这些。”

江雅兮心想，那是自然，你对我从来都是利用，怎么可能会想着探寻我的过去：“陛下，烦您稍待，我这就去高家将那个孩子带来。”

“不错，看来你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鸾姝看向城中最高的地方道，“确实，你不是小孩子了，纠结这些情感实在没有多少意义，虽然我是妖，却也知一切都要向前看，所以莫回，”她顿了一顿道，“把孩子送至花朝塔上，我在那里等你。”

“是！”江雅兮躬身拜下，再直起身时，妖王已经飞向花朝塔去了，她也要赶紧去高府。

她都走出去了好几步，而后脚步一顿，转身借月色看清楚了展家门楣高悬着的贞节牌坊，她片刻都没有犹豫，抬手放出她的弓箭，搭箭拉弓放箭一气呵成，携带着雷霆之力的追风箭直直钉在了牌匾上。

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然也就没有看见那块贞节牌坊摔在了地上，碎得十分彻底。

追根究底，她的痛苦其实和这块牌匾背后的意义脱不了关系，如果展夫人不用年纪轻轻守寡，蹉跎岁月，不用受孤独的折磨，或许就不会和管家搅在一起，当然也就可能不会有她的出生。

然而即便知道了这种影响，江雅兮也懒得理解展夫人——她理解别人，别人可没有理解于她。

“无论高勇杰那家伙在哪里，咱们都得先让现在牢里的那个假高勇杰出狱，”叶声及时提醒道，“不能让她冤死法场。”

叶声声点了点头：“确实，后天她就要被斩示众，我们必须在这期间，将真相告知衙门，只是我们暂时没办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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