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诱敌方大将入局的法子,明末守卫BJ的明廷大将满桂,就是被轻敌的崇祯逼着出战死于乱箭之下。谋士金光察觉不对,转头看向尚可喜的时候,竟然发现他的面容铁青,紧咬着牙关竟是坐视嫡子被围而一言不发!
尚之信果然勇武过人,见被人围住便弃刀用拳,轻易十来人等闲近不得他身,挥拳踢腿之间便打倒几名武林人士,更将其中一人高高过头顶,扔向了远处的苔墙,与两名青年高手成犄角之势挡住了围攻。
可当两名形如吊死鬼的人物倏忽出现在他身后,各自探出一掌拍向他肩膀时,尚之信双腿浑然一震,竟然无可控制地膝盖弯曲、倾斜倒地,全然无法抵挡这沛然莫御的铁掌功!
人声为之一滞,平南王府一时间投鼠忌器,弓弦暗哑战马不嘶,只能任由着绝地逢生的武林人士轰然逃窜,逐渐消失在了街角的深处。
“王爷!世子有危险!”
听见金光的话,平南王尚可喜才像個溺水之人翻出水面,深深地呼吸着冰冷潮湿的空气,仿佛怎么也填不满这具衰老虚弱的身体。
“他们抓走那个孽障,无非是求个护身符罢了,广州城能躲到哪里去?”
尚可喜声音嘶哑地说着,轻松语气与肃然表情截然相反,“就让他吃点苦头,别总以为天底下只有他是好汉。”
“可是王爷,以世子的性子怕不是只吃苦头……”
金光还在极力苦劝,目谁能想到当初力主废世子的谋士金光,此时正满心忧虑地为尚之信担心,反而是作为亲生父亲的尚可喜无动于衷,仿佛只是走丢了一只小猫小狗,改天就会自己跑回来。
“无须多言,收阵罢兵。他们跑不了……”
金光连忙敛去面上的关切,连带着铁甲亲卫也都缄口不言,因为他们都猜到尚可喜是为了隐瞒被擒获的尚之信身份,此时平南王府不去大肆声张、反而有利于保住尚之信的安全。
漫天大雨潇潇不歇,承平十年的广州府中枪炮声突响,喊杀声从光孝寺扩散开来,霎时间就滚滚席卷传遍了半座城池。无数面目黧黑、神情麻木的老人抬起头来,宛如巢穴中受惊失措的鸟兽,忽地打翻了面前的桌椅板凳、抛却了手中竹杖,艰难抬头地看向万丈高空。
只有老人们知道这座广州府中,有些往日习以为常的已经拂袖而去,而某些深埋在血污泥垢之中早已不曾被提起的东西,在此时此刻又回来了……
…………
武林人士从南撤退出了光孝禅寺,又往西突击了一段距离,却始终没有摆脱衔尾而至的追兵,最后只好又一次朝北逶迤而奔,分兵逃入了一片树木茂密、泥泞不堪的大泽之中躲藏。
陈家洛将百十人藏入密林,又带人设计伏击了几次探马才勉强摆脱追击。如今无尘道长、赵半山仗着功夫过人,反去骚扰追兵,而常氏兄弟压着尚家贵人分兵躲藏,红花会分兵而走,陈家洛忽然只剩下了孤身一人。
见到追兵迟迟没有动静,陈家洛才撤下遮面的黑布,长长嘘出一口气,任由雨水沿着他儒雅的面庞缓缓流淌,可似乎即便此刻一身的泥水,也不妨碍他就是浊世之间的翩翩君子。
陈家洛喘息片刻,就马不停蹄地带人检点着解救出来的武林人士们,催促着他们冒着大雨继续赶路,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深入越秀山西麓、象岗之侧的一片大泽之中,踉跄身形逐渐被参天的草木所掩盖,顿时失了踪迹。
“总舵主,让各位兄弟们冒此大险,泰来实在是……”
被解救出来的文泰来一脸羞愧,由周隆搀扶着脚步赶了上来,而灰头土脸的周隆走路也一瘸一拐,似乎后背带着伤。
他刚才被火铳打中了一下,后背此时火辣辣地疼,但总算侥幸保住了性命,如今也希望红花会能提出行之有效的计划,带着大伙摆脱追击。
“文四哥,你这叫什么话?我们红花亭结义之时便说好了同生共死,焉有让你独自身陷囹圄的道理。”
陈家洛搀扶住文泰来的另一只胳膊,温言说道,“即便解救不成,大不了各位当家都进去陪你,也并未违背当初立下的誓言,有什么好说的?”
文泰来大为感动,还想要跟陈家洛说些什么,却发现这位年轻的总舵主已经转到了一处竹树掩映的处所,朝着貌似无人处开口道谢。
“多谢前辈妙计,若非如此,今日陈某一行恐怕已经殒身在光孝寺之中,化为无主孤魂了。”
陈家洛一躬到底,神情严肃专注至极,文泰来却见到一名枯瘦的老人和一位高挑美貌女子并肩而来,显然就是自家总舵主恭候的人了。
话音未落,老迈的声音就已经抑扬顿挫地响起。
“陈总舵主过誉了,老朽只是猜到了尚可喜必然带人埋伏,而广州府连日大雨不宜弓箭激发、火器突施,更不便铁骑劫营野战,因此才让你带人去将计就计。”
火器的利弊被枯瘦老者看穿,只见这名身材矮小、面狭而长之人,此时缓缓继续说道,“对方谋士也颇知兵,布下三招毒计环环相扣,幸好贪功冒进留下破绽,才给了老朽破阵的机会。更何况今日有老天保佑。”
“若此番是我那孽徒谋划……恐怕就连老朽也要丧命当场……”
说话的人神情显得心有余悸,可陈家洛却知道,这件事情并非如他所说这么轻松侥幸。
陈家洛的家学渊博包涵百家,对于兵书韬略也多有研读,但多数细节还是只能从叔父陈永华口中听闻,略知行军布阵并非纸上所说那般容易,书上简简单单一句“知己知彼”,就已经难倒了九成九的文臣武将。
先前老者的计谋,显然算准了己方人心不齐、通力不足的弱点,更知道这群人聚在一起的唯一目标,就是为了逃出活命,因此出谋定下了一出“死地后生”之计。
所谓的死地后生,乃是斟酌人心向悖之举,他料定一旦禅寺铁狱被人攻破,那些被平南王府收买串通的人必然逡巡犹豫落在队尾,唯独力主逃生的人能一往无前,故此心中有鬼的人反而会在火铳响起之时被击中殒命,为他们挡住致命一击。
随后的变阵掩杀更是神来之笔,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对方轻敌冒进,再以红花会群雄的实力,自然能将某些要人留在原地,换取脱身的资本,只可惜尚可喜老谋深算没有上当,才让这最后的撤退显得有些狼狈。
但这些筹划看似平平无奇,却没有一丝多余累赘的东西,出手如羚羊挂角浑然无迹,远远超过平南王府谋士那出杀机毕露的连环毒计,做足了请君入瓮的不染烟火姿态,每一步都克制在了对手的机心之上。
故此在陈家洛眼中,面前老者已然是运筹帷幄的世外高人,却不知道为何如此惧怕自己口中的“孽徒”?而对面这人自称“应无谋”,但行事却与这名字截然相反,唯独神色之中带着阑珊的意味,全无神机妙算的得意之色。
“应老前辈,晚辈还有一件事不明,不知您是如何得知,对方具体会在何时出手的?”
陈家洛谦虚至极地请教道,真心希望对方解说其中的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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