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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这最后一局赌的就是帝王的心。
大宸许多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古古接下来的话。
昭元六十六年,十一月初九,一代谋圣谢无念病故于京,享年八十九岁。但或许从他辞官在家的那二十多年里,他过的并不快乐。
谢无念将与萧临渊作对视为乐趣,如今他辞官在家,当然不开心。
有人心里想道。
古古早在谢无念还是左相时,他的心理或许就已出现问题,那日他从皇宫门前箭下逃生回来,不知怎的,又在房中照起了镜子。明明从早些年前开始,他就不再敢照镜子了。
等到温漫听说他在房中疯,带人赶到时,他已经用簪子划伤了自己的右脸,并在脸上长久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
古古说完,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哆嗦,这真是个狠人啊,起疯来对自己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然后便是谢无念进宫请罪,被免去官职待在家中。
那年,正是谢无念花甲之年,快到他六十岁生辰之时,萧临渊用他麾下十三氏的血,还有他的左相之位,提前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了他。
后来,两人长达二十年不曾见面。
谢无念依旧在府中做着他的谢家主,而萧临渊则在他的王位之上,继续当着帝王。
所有人都以为谢无念恨毒了萧临渊,而对方也同样如此,不然两人为何二十年间连一面也不曾见,无论是宴会还是任何场合,萧临渊都有意与谢无念避开。
如果不是谢无念八十岁诞辰的醉时一赋,夜至宫门。或许我们后世人永远也不会知道谢无念心中的另一面。
他明明身为世家之,但他从未反过他,是他帝王路上忠实的追随者,也是他曾在朝堂上的绊脚石;风风雨雨几十年,期间明争暗斗无数次,两人做了大半辈子的君臣和宿敌;
他恨萧临渊,也厌萧临渊,但又在帝王有生命危险时,带兵相救;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他的心中,或许也只剩萧临渊这一个朋友。
但他们今生,终不再是朋友。
古古说完,头像缩小至一个小窗口,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页史书上的文字记载图片。
那是一赋,又不算是赋,更像是一段自白,因为并不十分押韵,行文也不讲究。
霜华醉化坛中酒,满座高朋庆我生,谢氏一字如山峦,财帛珍宝积如峰。我喜众开颜,我悲人胆颤,声色犬马繁华里,筹谋半生棋已尽,赌之一字料人心,我心思所何
歌尽舞罢独只影,万般转瞬皆成空,月展西窗照白头,笑问天下谁人是我友
回月下少年时,早不见,少年人。
待到古古念完这段话,谢无念才从出神中醒过神来,收回视线,因为听古古的这一段直播,他与萧临渊之间的这场赌局,骰蛊还放在桌子上,还没开始。
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萧临
渊神色淡然,“这局赌什么”
谢无念眼眸微眯,语气冷淡,“赌胆量,殿下赌吗”
“怎么赌”
“上一局,殿下所挑选的那一百支箭里,有一半的箭箭头是蜡所制,一半是由真铁所制。蜡箭头当然不会伤人,而铁的则不然。”
谢无念笑着将之前萧临渊赌输之时,摘来的一朵花拿在手中,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殿下选出来的十支箭里,有多少会真的伤人,又或是能要了人性命。
而我想与殿下赌的,就是十丈之外,输者拿着这朵花作为靶子,而赢者为射箭之人。从这十支箭里再挑三支射出,箭靶是花,但倘若射歪了,可也怪不得旁人。”
你若不加上最后一句,或许这话中的深意还不那么明显,但刻意加上的最后一句,是个人都能听懂谢无念的言下之意。
作为已经连输八局的人,萧临渊十分自觉的就将自己代入了持花当靶子的定位,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表态,一旁的白随就像是大吃一惊道。
“不行”
“殿下,这人就是个疯子,还小气的紧跟这种人不值得玩命儿。”
他嘴里习着剔牙用的鱼刺都吐了出来,一脸戒备的盯着谢无念,活像对面是什么不怀好意想拐孩子的人贩子,而萧临渊就是那个被他护着的娃。
不就是那段历史上,萧临渊差点一箭将他射死吗用得着现在玩这一出蓄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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