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指着自己的胸口,紧接着点了点梁津的胸膛,“你,除了蒋家,我们没有其他交点。”
那条领带被揉得发皱,宛如一团废报纸。
两人不超过一拳的距离,气息喷洒在彼此面部,反倒让这番争执变了味。
宽阔的掌面覆上蒋云攥着领带的那只手,梁津没什么表情,唯独睫毛细微地颤了几下,像蝴蝶扇动着翅膀。
“你说得对,”他低声道,“我们没有关系,连兄弟都算不上。”
“这样你满意了吗?”
一股复杂的情绪不断地往他心尖涌动,蒋云紧攥的手心逐渐放松。
“你知道就好。”他说道。
下了车,蒋云将车钥匙抛向门口的侍应生,制服青年接住后,怯怯地看向他的斜后方:“那位先生和您……是一起的吗?”
蒋云的影子在地面被拖得很长,另一道影子渐渐靠近,和他的融为一体。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谁。
“对,”蒋云咬牙道,“他是我的同伴。”
紧闭的大门面对蒋云缓缓开启,与停车场的昏暗环境截然相反,门内的一切仿佛浸润在闪耀的灯光下。
行走的、带着繁复面具的赌徒,堆满筹码的牌局,缎带香槟点缀其间,好似一座巨大的地底王国。
蒋云挑了一副狼形的,梁津选的是一个没有图案的纯色面具。
“这家赌场由宋成管着,”梁津拒绝了侍应生送来的香槟,颔首贴着蒋云的耳尖说话,当刚刚发生的事不存在一样,“邹渝并不知情。”
“你想拿这件事要挟宋成,换一次与邹渝的会面?”
梁津道:“很难,但也不是不可行。”
隔着一层面具,蒋云看着他优越高挺的鼻梁和流畅的唇线,说道:“你怎么知道邹渝不知情?”
梁津抬了抬下巴,让他往二楼看。
宋成背对着走廊扶手笑得直不起腰,他指间夹着一根雪茄,不似在餐厅那会儿时刻保持警惕。
“一直被人踩在脚下,很难受吧。”
年轻的侍应生送来满满当当的筹码,梁津眼神掠了过去,道:“好不容易完整地拥有了一个东西,他绝不想让别人分一杯羹。”
蒋云端着筹码,途径几桌牌局,没下过一注。
他从未沾染“赌”这个字。
这种一旦成瘾无法戒掉的事物,动辄赔进成百上千万的身家,拥有和失去仅在一夜之间,代价太惨痛。
见他半天不出手,蒋云被宋成的人请到二楼的一个包间,他和梁津到时,宋成正搂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空着的那只手夹了根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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