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使过平缓的水泥路,一路抵达新阳城。
马淑琴和萧玉和在扩建好的段府前等待她们的到来,“娘,二婶三婶她们怎么会过来”
“兴许是来投奔我们的,京城遭了大难,听消息说她们一家跟着逃去了容州,在容州日子过得不好,就来我们这走亲呗。”
“幸好娘有先见之明,提前来到阳州找你们,京城那个鬼地方,娘才不想待在那。”
马淑琴在阳州的日子,可谓是快活似神仙,她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有陪着儿子一起嫁来阳州。当然,她一个侯府寡妇,也不可能直接跟着儿子走。
“三婶过来走亲还差不多,二婶怎么会过来”大房二房两家一直不和睦,萧玉和不喜欢二房一家。
“谁知道呢。”马淑琴挑了挑眉毛,怎么会过来自然是在容州过不下去了呗,她自觉爽快,当初在侯府,二夫人有老夫人撑腰,处处压她一头,马淑琴不知受了多少气,而今,二夫人也得尝尝在她屋檐下避雨的滋味。
“咱就当她们是普通亲戚,好生招待着。”
“谁家没几个穷亲戚。”
两辆马车到了,二夫人三夫人两家人一同下了马车,马淑琴吩咐家里的佣人上去接待,“两位弟妹舟车劳顿,千里迢迢来到阳州,还真是辛苦了,咦,三弟也来了。”
萧玉和跟着马淑琴,忽略过二夫人一家,径直走到三夫人的马车下,马淑琴挽起三夫人的手,姐妹叙话。
三夫人苦笑道“侯府横遭大难,我们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投奔大嫂,给大嫂添麻烦了。”
“咱们亲戚一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心月你来的正好,我这每天也无聊地紧,你们安心待在这,以后陪我一起搓麻将。”
二夫人下了马车,甩出帕子擦擦额角,笑着走上前来,在马淑琴面前停下,“大嫂,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咦,这是玉和吧,嫁了人成为将军夫郎后果然越发好了。”
萧玉和淡淡地说道“二婶。”
二夫人借着眼角的余光,将段府的景象尽揽眼底,古朴无华的木头房子,若是和京城侯府相比,那肯定是一天天上,一个地下,二夫人心下方要高兴大房一家过得也不是那么富贵吧。
然而二夫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将那木头房子仔细一,处处深有考究,再仔仔细细打量眼前这对母子二夫人越就越觉得喉咙里像是吞了老鼠一样堵心。
马淑琴和萧玉和一袭盛装打扮,仿佛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尤其是萧玉和那个双儿,浑身上下琳琅满目的玉石,二夫人眼睛毒辣,暗自估算了一会儿,一颗心拼命往下堕,眼睛都快要变红了,萧玉和那一身,价值万金,就那头顶上玉冠的材料,那质地,简直是无价之宝。
他怎么不直接融了满箱金子穿在身上啊。
想起自家在容州靠着典当过日子,而马淑琴母子俩二夫人心头一股怒火升起,这对母子俩,一定是故意的,知道她要来,故意盛装打扮来恶心她们。
瞧瞧这一身,真是恨不得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戴在身上。
不就是两个弟妹要来,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地恶心她们
萧月晴撩开帘子,柔柔地下车,身姿轻盈优雅,仿若一片梅花在冷风中悠悠飘落,她轻抿着嘴唇,眼睛惊鸿掠水一样地紧闭后又睁开,潋滟的目光瞥向前方,前方的萧玉和撞入了她的眼帘。
堂弟比她记忆里的还要好,金灿灿的,一身富贵。
光华甚至要盖过她去。
萧月晴觉得自己很难堪,原本觉得自己气质胜过萧玉和万千,可是现在,两人同处在一个画面,谁是云谁是泥,立见高下。
萧玉和身上一针一线没有一样是不华贵的,那白色暗自镶了金丝缀了软玉的靴子,尤其是那玉坠子刺痛了萧月晴的眼睛,就这么一个玉坠子,却能买下萧月晴全身饰物。
自从侯府没落后,萧月晴也只能换上次等的头饰挂饰
萧玉和戴的是美玉,她的却是劣石,两厢对比下,更是放大了她身上的缺陷,同是豪富子弟出身,谁没有品阅珍宝的眼睛
他是一笔一划细描出来光彩照人的美人图,自己就是黄泥巴上开裂的旧图谱。
萧月晴脸色越发难,在寒风中成为了一个冷如冰霜的冷美人。
从小到大,萧月晴和她的母亲一样不上大房一家,出于女人心底的嫉妒,堂弟萧玉和长得再好又怎么样,实际上俗不可耐,那一双勾人的眼睛,骚狐狸一样,一就不检点。
活该让他嫁给段枢白来受罪。
段枢白凶恶无比,个头高得吓人,还只喜欢女人,定然不是个对双儿夫郎好的,萧月晴以为嫁给段枢白的萧玉和早该成了个怨夫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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