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来中州的时候全靠自己游过来,虽说鲛人在海中的度奇快,但如今还要带着钟离,那还不如乘坐如意梭来的快点。无妄召出一只如意梭来,那小船飘悠悠荡在海面上。与钟离的那只形制相似,但明显大上许多。
二人上了船,遂与见川告别。
见川拱手道:“后会有期。”
如意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寂静的海面,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几息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见川遥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不由生出几分羡慕之情,他想钟离虽然境遇坎坷,但她身边有人相伴,比起自己来,境遇真是好上太多。
他从怀中摸出一面莹白的小镜子来,喃喃自语:“忘了还给她了……还是下次见面再说吧。”
如意梭中,钟离和无妄看着航路图辨认方向,时间有些久了,钟离记不太清路线,无妄一打眼就知道该往哪里走,于是说道:“我来驭舟,你先去休息吧。”
钟离看了半天没看明白:“那也行,你来吧。”她坐在无妄的身边,又说道:“我也不累,陪着你吧。”
无妄笑了笑,分出一缕神识操控如意梭前行,收起航海图,和钟离一起并肩坐在船头。
平静的海面显得格外宁静。夕阳的余晖将它染成了一片金黄,仿佛一块巨大的金色绸缎。海风轻轻吹过,海面微微波动,泛起阵阵涟漪。夕阳与晚霞的光影如同繁星点点,映衬出浪花托起的泡沫和长长的的海藤。
钟离静静的看着眼前宽阔的海面,心绪也变得平静起来,她面上不自觉的露出淡然的笑意:“等回到龙绡宫就好了。”
无妄也很开心,他点点头:“是啊。”他拿出无明灯来,在手上仔细端详。钟离说道:“就这盏灯,要是不说的话,谁能知道它竟然是上古神器。”
“原先肯定不长这个样子。”无妄指着无明灯上的镶嵌的宝石说道:“你看这些宝石就知道了,等修复好了,肯定气质非凡。”
钟离问道:“不是说鲲神曾用它来照明吗?我怎么看瑶光也不曾点亮过它。”
“这个需要灯芯才能点亮。”无妄又拿出一条灯芯来,两人凑在一起研究怎么组装。谁知那灯芯才挨着无明灯,便自动从无妄的手里滑出去,钻到灯里去了,只露出一截头来。
钟离吓了一跳,这……她一把按住无妄的手,说道:“要不还是收起来吧,万一咱俩不慎打开了无明灯怎么办。”
无妄笑道:“不会的,咱们又没有动用灵力。”他去中州前,大长老特意交代过他的,万不可用灵力催动无明灯,不然月封就是前车之鉴。
“说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怕出问题。”钟离生怕二人被吸进灯里去,那岂不是功亏一篑,她催促无妄将灯收起来。
天已经渐渐暗了,西边的落日只剩下残存的光晕,那东边的夜幕已经拉开,星月辉映,柔和的月色轻轻泄在海面上,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温柔的注视着大海,海风带着一丝冷意吹过,钟离拢了拢额前飘扬的碎。这样美丽的夜色,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或者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赏月了。
上一次……好像还是在定海峰……
钟离注视着无妄,无妄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温柔的看着她,他的眼睛依旧盛满了星光,那样的熠熠生辉,于是钟离笑了笑。
无妄又开始讲一些关于星星的传说。
“……你看那里,是苍龙七宿,包括角亢氐房心尾箕,共有四十六个星官,一百八十六颗星星,角为龙头,亢为龙颈,氐为龙胸,房为龙腹,心为龙心……”无妄伸手在夜空上一点一点的划过,钟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到那连起来的星星像是一条腾飞的龙。无妄的手指向下拐了个弯又提起来继续说道:“……这里是它的尾巴。你看它的背上,是天市垣,传说那里是仙界的一条街市,热闹非凡,商肆云集……”
钟离道:“天上也有街市?”
“不然那些神仙怎么交易。你看天上那么多神仙,你缺这个我少那个的,人多了自然就会出现以物易物的行为,那专开一个街市用来交易不是很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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