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捡。”
谢意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苦了便吃。”
于淮舟领着赵九去正厅喝茶了,室内十分安静,只玉勺触碰碗边声音。
谢意停重复喂汤动作,一直垂着眸,视线最高就看见那沾了药汤晶莹。
最一勺递过去,一滴滚烫泪珠落在他捏着玉勺食指上,竟然滑落,积在指节那晃晃悠悠。
谢意墨睫颤了一下,将勺戳在那上,逼他将药喝干净了。
“苦了便吃糖,哭什。”
谢意放下药碗,用拇指拈开食指上那滴冰凉泪珠。
“对起,先生。”
蒋霁哑着嗓子忍着哭腔,“知道错了,你别理。”
“哼。”
谢意才正视那双红透了丹凤眸,“何时理你了。”
“先生管了。”
蒋霁跪坐在榻上,朝着谢意挪了挪身子,木榻吱呀吱呀响着,“先生要给您做吃。”
“以你要自反省呢。”
谢意盯着他,伸手将他身侧一个露出隙用被子盖了,“原在儿怪了。”
蒋霁见他动作,又靠近了些,他向得寸进尺。
他跪坐在榻上比坐在榻边谢意高出一个肩头,他躬着身子,将被那被子裹得炸了毛头放在谢意颈边,额头一下一下蹭着那白皙脖颈。
清甜清甜,带着淡淡檀香味,他都快睡着了。
谢意将头偏开,“你若把那麦芽糖弄在衣上,饶了你。”
蒋霁闻言把手上那竹签进嘴里,就靠着那一点一点抿着糖,嘴里苦味儿一下就被甜味冲开了。
“在做梦吗,先生。”
蒋霁小声问他。
“嗯。”
谢意他,看向了被他躬着身子被子中露出黑寝衣,“带了一套合身出,穿套?”
“套先生味道。”
蒋霁糊糊他,似乎快睡着了,“香香。”
谢意垂眸看向那颈被睡得张牙舞爪卷尾,嘴角微微上挑。
蒋霁靠在那右肩,中哪困意,全清明。
那领口被他额头蹭松开了些,白皙肩颈交界处,露出一颗殷红圆形疤痕。
被衣遮地方,应该一颗,蒋霁想着,眸暗了暗。
那他齿痕,他在先生身上留下,属于他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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