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在陈泽齐的压迫下生活了许久,直到车泽齐被送出国,他才稍稍好过一点。他不知道陈泽齐为什么要走,但至少他的生活可慢慢回到正轨,直到几个月前他收到了时国川的短信。
那个时候时国川还没有进局子,他很嚣张地告诉时瑜陈泽齐回国了,时瑜的好日子到头了。
只是时瑜一直有阮知秋照顾,他过了一段时间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而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危险早已经在无声中降临。
“你还记不记得,我还在淮临的时候,有个人天天在我们学校没事找事?”
时瑜披着被子坐起来,房间里没开灯,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印象。”阮知秋一边给时瑜拉紧被子,一边柔声道,“好像叫陈什么来着。”
“社会的渣滓罢了。”
“陈泽齐。”时瑜轻轻地吐出三个字,阮知秋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我只知道他后来被他爸送出国了,挺突然的,但是他最近好像”时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阮知秋打断了。
“我想起来了。”阮知秋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不少,眉宇间也染上了一层愠色,“老子揍过他一顿,至于他为什么出国,那也是他自找的。”
时瑜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他想过无数种可能,都没想过这件事会和阮知秋有关系。
“你没受伤吧?”他急急地端住了阮知秋的肩,“陈泽齐打人下手很猛的。”
时瑜到现在都忘不了那种拳拳到肉的痛意,想到这儿,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瑟缩了。
“他打过你?”阮知秋眉头拧得更深了。
时瑜下意识地否认,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惊慌。若是阮知秋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他必然会找陈泽齐拼命,然而陈泽齐的背景他略有耳闻,时瑜实在不愿意阮知秋去冒这个险。
他在阮知秋开口前截下了话头,“到底怎么回事?”
阮知秋拍拍床,让时瑜躺下,他顺势挤在时瑜旁边,把时瑜完完全全地搂在怀里。
沉默了一会,阮知秋的声音从他头顶上飘来,时瑜的睫羽颤了颤。
“也是巧合,当时你突然离开了淮临,我总觉得你会回来,所以总是会去码头看看,结果那天正好听到陈泽齐在讨论和他的那群小跟班讨论什么,我隐约听到了你的名字,然后发现他们在讲你的荤段子,我上去就和他们干了一架。”
“然后呢?”时瑜的喉间涌上了一抹酸涩感,他用力咽了咽口水,把阮知秋抱得更紧了。
“后来陈泽齐报警了,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阮知秋轻笑一声,“虽然我下手确实挺狠的,没记错的话,陈泽齐有一只手臂好像脱臼了。”
“他活该。”时瑜小声道,“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挨一顿打算是便宜他了。”
阮知秋摸摸时瑜的头,接着道,“陈泽齐他爹是陈旭峰,警察都建议私了了,但是他非要起诉我,然后陈泽齐在一旁添油加醋,根本不说自己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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