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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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御安静地听她说完，末了将手帕递给她，“怨恨过你，小舞也。”

“个好娘亲，”素姻接下手帕，声音低沉沙哑，“也个好女儿。”

她到帕子上绣着狐狸，鼻子问：“帕子涟绛给你？”

观御眸微动，颔答。

“他娘亲留给他东西，”素姻轻轻抚着那只狐狸，“他能将帕子给你，想必与你十分要好。”

观御点点头，随将些年生事挑挑拣拣说与她听。每每提及涟绛时他肩膀都微微低下去，整个放松少。

他讲得都些正事，但句句离涟绛，譬如一年冬天，西山妖魔作祟，他带涟绛去捉妖，结果涟绛一边被吓得吱哇乱叫，一边毫留地打断妖怪十条。

素姻听着他说，知觉地意识到五百多年偏心。

而观御并未想瞒着她，直言道：“若他，便现在。”

素姻讷讷点头，心下了然。她明白观御与涟绛一路走必定诸多易，否则观御也会到琉璃灯中。

果其然，观御接着往下说，提及魔骨时他顿了顿，须臾，才继续说下去。

素姻听得揪心，想自己死竟叫三个孩子吃尽了苦头。

“玄柳留下涟绛，逼他长尾，皆因故。”

观御目光落在跳动烛上，声音很轻：“他留着你尸身，想用涟绛换你。”

素姻叹气道：“当初他了坐稳帝位，当众将斩杀。本以只要死了，一切便结束了，但想到，他居然用琉璃灯重新拼凑起魂魄，将困在灯里。涟绛”

她停顿一会儿，接着说：“涟绛与一样，同九尾狐。玄柳想让魔骨占据他身体，斩杀魔骨再将他神骨剖给，让起死生，一举两得。”

可玄柳千算万算始终所遗漏。

素姻被魔骨控制心神，心甘愿让魔骨血洗九重天，因彼时众叛亲离，而她身母，若狠厉决绝，只怕连膝下子都难以保全。

涟绛与她同。他所以未被魔骨蚕食理智，反而与魔骨共存一体，因自始至终都在悬崖边拉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救他于水深热中。

“玄柳趁涟绛重伤时杀他，想要等他救你，”素姻低头拨弄着烛，黛眉微蹙，露出些许厌恶神，“如今你了，想必他会善罢甘休。”

观御颔，素姻知他心中打算，便问：“你想做？”

观御定定望向她，默作声。

她怔然一瞬，蓦地笑起，道：“离世多年，早该要入轮路。世再做神，也做妖，做个平凡便。到时你要记得带涟绛常看看，虽然兴许投胎前饮下孟婆汤便将你们给忘了，但无论如何你们都至亲骨。”

观御起先并未接话，漆黑眸子里隐悲伤与舍。

他安静了许久，久到桌上烛都变得微暗，快要烧到尽头，才终于说：“会剜了他神骨，送他去间。”

俄顷，素姻才抬起光照在他脸上，照出长而卷睫毛影子，将底难平浪遮掩。

须臾，素姻问：“那你呢？他去了间，你要去哪儿？”

观御无声以对，素姻&xeoo在寂静里渐渐领悟他意思。

剜去神骨，则似旧再能借涟绛身子非作歹，涟绛也必再与似旧苦苦相争，受尽折磨。

但似旧一死，三界一难以安心。

他想让似旧卷土重，报复涟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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