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迁时摇头道:“要不了这么多。我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将刚才兑出来的钱予我几金就行。”
将金条强行塞给陈迁时,鹿鸣涧又掏出几串钱道:“金条是咱们此行的纪念品。这钱是给你路上用的。不用谢。”
陈迁时低头看着金条——其实是看着鹿鸣涧拿金条的手。皮肤白得很,但好些伤还没好。
“你何时拿的金条?我都没现。”他顾左右而言他地拖延着。
鹿鸣涧笑了笑:“隋帮主说随便拿,我就随便拿了些。”
陈迁时闷声道:“一直藏在哪儿?我怎么一点也没现。你也是的,都差点死了,这东西居然没扔掉,也不嫌赘得慌。”
“藏在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地方。你当时瞎了一只眼,没看见也正常。”
鹿鸣涧想起紧缠的裹胸,沟里藏的还有两条呢。她俏皮吐舌,可惜陈迁时看不到。
陈迁时好看的眉头又蹙起,到底还是接过了金条和铜钱:
“你亲戚住在哪儿,给我个名址。我好将钱寄还你,以后……也好常常给你写信。”
不知何时起,天上又开始飘雪。这会儿下得越大了,两人上、肩头都落了些晶莹。
鹿鸣涧从新买的包裹里拆出一顶蓑笠戴好,系紧脸下的带子。
“还钱和写信都不必了。迁时兄,他日有缘,自当再见。”
她说完,就径直往长乐坊主干道的另一头走去了,连手也没同他挥,好像也没指望着他有何回应。脚步清闲,犹如信逛闹市。
陈迁时心里空落,紧紧攥握着那金条,眼见着鹿鸣涧纯墨色的瘦小背影,渐行渐远。
她似在低声哼唱着什么歌谣。缠绵,却又不那么哀婉。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街上人声纷杂,他听不清楚。
风雪愈浓,鹿鸣涧终是消失不见。
他还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们已经是生死之交了。他还以为,他能退一步,鹿鸣涧也是愿意的。现在看来,对方却好像不想再与他有一丝瓜葛。
陈迁时像个雪人立在街中,没开“坐忘无我”护体,任由大雪覆了满身。
冰花纷坠于他眉间,遇到温热的皮肤,霎时间便化作水,顺着脸边流下,迹若泪痕。
恍惚中,他想起从前,他问悟相,你同雨娘私奔了?那你师父呢?
那时候悟相说过的浑话是什么来着?陈迁时以为自己都忘了。
可此时想起,清晰无比,宛如惊雷——
“世间安有两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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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鹿鸣涧所唱歌谣见[宋]晏几道《少年游·离多最是》;悟相所说见仓央嘉措《六世达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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