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四下看了看,似乎在害怕,放低了声音,道:“就一个年轻公子,是我们这儿的熟客,每次来都只点怀洲,怀洲也不接其他客人了。那公子还跟我问过怀洲赎身的价钱。我原以为他是要给怀洲赎身呢。哪曾想,突然有一天,他照常来了,第二天一早小厮进房打扫,却见那人躺在怀洲身侧,七窍流血死在了榻上。请了人来查,说是在酒里下了毒药,天杀的啊,寻死偏偏在我们这儿。还要拉着怀洲给他陪葬,要不是怀洲命大……”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名叫怀洲的,并未死?”
“是啊,现在还在我们楼中养着呢。怀洲是个知恩图报的,楼里救了他命,闹鬼这么久,他也没说要走。”
“可能让我见一见他?”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叫去。”
兰姐退了出去,嘹亮的喊声在外面响起。不多时,一人推门进来,绿央一看,竟是刚才门口那位让她“色令智昏”之人。
兰姐还是殷勤的笑着,道:“仙人,就是他。”
绿央微微点头,道:“兰姐,你能先出去吗?”
兰姐会意,退出房,还顺手带上了门。
怀洲依然漫不经心,在桌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下。
绿央犹豫着开口:“你……和他……”绿央还在思忖如何说才不揭人伤疤,又能问个明白。
怀洲却抬眼,直接道:“你若是来查闹鬼一事,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做的。你把我带走也好,怎么着都行。但请宽限我两日。”
“啊?!”绿央这下没控制住,居然有这么坦诚的人?上来就直接承认了?这算什么,怎么都不按话本子上的套路走啊?不得周旋上几个回合?不会又让我动动嘴皮子就解决了吧,这笔记咋写啊?
绿央挥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问:“这……怀洲可愿解释一番?”
“没什么好解释的。很简单,那鬼魂是我招来的。我只是想再见见他,只需两日就彻底成了……”
绿央道:“他可是指,那位服毒自尽的公子?”
怀洲似是想起了悲伤之事,微微垂头,道:“恩,我与雁汀,原本是该一起走的。”
怀洲与周雁汀,是年少相识的竹马之谊。
、周两家都不过是代州栖霞城中的普通人家。幼时两家相邻,周雁汀比怀洲小两岁,总是跟在怀洲后面。两人一起滚泥潭、捣鸟窝,穿一条裤子、吃同一根糖串长大。
周雁汀十岁,怀洲十二岁那年,家遭了巨变。怀洲的父亲,往晋州做了一趟生意回来,整个人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怀洲也想不明白原本宽厚老实的父亲,为何会变得喜怒无常。
原是在晋州之时,父与商人来往却沾上了一种叫龙散的东西,吃一次便上瘾,不吃就犹如百爪挠心、万蚁蚀骨。父一介普通人,哪里受得住。
家中银钱再也留不住,父不顾幼儿弱妻,家中能变卖的全都变卖了,只为了换一小包龙散解瘾。吃完后再没有那种蚀骨灼心之痛,但却会狂性大,怀洲和母亲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每次父狂之时,周雁汀就会带怀洲躲到一处芦苇荡中。周雁汀那时尚小,却每每都握紧了怀洲的手,说下会快快长大保护怀洲的誓言。两个年少的人儿,各自把对方当作信仰,枕着希望在芦苇荡度过了一个个难捱的寒夜。
半年之后,父终于把自己吃死了。
那日几个大汉抬着一具尸体进了家,白布之下是父干瘪的尸体,仿佛只有一层皮裹在那骨头之上,成为了怀洲今后数年的噩梦。
父撒手归西,却留了一笔堪称天文数字的债务给孤儿寡母,全都是他一包一包龙散吃出来的。
家早已被父吃空,拿什么还债?怀洲和母亲,就成为了唯一值钱的物件。
等到周雁汀和父母探亲归来,只有一座空荡荡的院子在等他。
周雁汀翻遍了那个破烂的房子,只在院中那棵泡桐之下,挖出一张纸条。
上书:雁汀偶相逢,却道离恨匆匆。山海无归期,我心亦无休。
怀洲和母亲辗转被卖了许多地方,小厮、奴仆什么都做过。
在生活的蹉跎和心理的折磨之下,不过三年,母也撒手人寰,留怀洲一个人被接着转卖。
那时怀洲渐渐长开了,显露出好看来,毫无疑问地被勾栏院相中。他看着软,性子却烈,如何也只肯做个清倌,由此也吃了不少苦头,那些年也只有他那张脸上没有伤。
在这般情况下,怀洲兜兜转转被卖进了艳鸳楼。
怀洲流离七年,周雁汀找了他七年。
周雁汀不是傻子,知道怀洲这样的人最后会流落至什么地方。小时就向大人和贩子打听,到大了就自己循着踪迹去各个城中的勾栏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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