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4 第 4 章（第2页）

这番一想，安栖心里顿时充满了惶恐。

这样惶惶过了一日，次日的傍晚，6序臣终于回来了。

安栖亲自下厨，做了6序臣爱吃的清蒸四腮鲈和粉蒸肉，还有一些拿手的酱菜，这些都是6序臣在清河镇时爱吃的。

只是此时，6序臣却兴致缺缺，夹了几小块鱼肉，便放下来筷子。

“可是不合胃口？”安栖问，杏眼里满是黯然的期许。

6序臣看了一眼安栖，沉默了片刻，方回道：“中午吃得有些饱，还不太饿，下回做鱼的时候，别放葱，我不喜欢吃。”

不喜欢吃葱的吗？可是他在清河镇的时候，明明什么都不挑的。

安栖诧异，将盛鱼的盘子挪到面前：“我把葱挑出来。”

6序臣也没有阻拦，看着安栖细细地将葱挑到了另一个空盘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秋音点了一盏灯进来。

一刻钟后，盘子里只剩下了鱼，安栖将鱼推到了6序臣面前。

6序臣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很快，便又放下了筷子。葱虽然没了，鱼肉里却仍有一股葱的味道，6序臣打小便闻不来葱的味道。

在清河镇的时候，6序臣是客，总不能挑主家的错，况且那时他负伤在身，需要补充体力来养身体，自是安栖送什么吃食来，他便吃什么。

如今，6序臣是主，他自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饰：“还有葱的味道，不吃了，撤了罢。”

安栖心中满是歉然，只得让秋音将饭菜收拾了。

秋音方走，6序臣又道：“那粉蒸肉太干了，下回也别做了。”

安栖心中的歉然消失殆尽，委屈却爬上了心头，阿婆从未嫌弃过她做的菜的，即便是清河镇里其他的人来家中做客，也都会夸上两句的。

6序臣却并未看见安栖心中的委屈，又稍坐了片刻，便回了东间。

今日大理寺刚接手了前不久京都生的一起命案，命案疑点重重，是一五品官员上朝途中被刺杀一案，此案关乎在朝官员的性命，圣上便命6序臣亲自查案。6序臣翻了一下午的案件，却始终摸不着头绪，此时的心思仍全在案子上面。今日得空回来，也不过是因为郭安提起，才想到安栖，方回了这里。

安栖本想着找机会问问6序臣两人成婚之事，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她是女子，这种事总是不好意思先开口的。此时见6序臣回了东间，安栖更是不知如何再开口询问。

秋音却走了进来，她附到安栖耳旁，悄声道：“方才郭大哥让我同姑娘传句话，说是机会难得，让姑娘好好把握机会。”

说完，秋音神秘一笑，便退出了屋子。

显然，秋音是误会了什么。

郭安说的，也不过是给6序臣按摩穴位的事。

夜越来越黑，东间那头没了动静，6序臣似乎已经睡着了。而安栖，却来回踱着小步，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上前。

她心里牵挂着6序臣的伤，又想趁机问问她心中的猜想是否属实。

终是下定了决心，安栖轻轻地推开了东间的门。

门“咯吱”一声响，安栖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见床头那边没有动静，安栖的心又安然地落了回去。

此刻，安栖像做贼一般，止步不敢再往前多挪一步。

黑暗中的夜极静，正当安栖心虚地要退出屋子的时候，床那头响起了6序臣沉冷的声音：“有事？”

安栖毫无准备，全身惊吓地忍不住抖了几抖，待“扑通”的心安定下来，方歉意又有些羞赧地回道：“我只是想着你好不容易得空回来一趟，不按摩一下背上的穴位……有些可惜了……好歹，身体要紧一些。”

安栖话说得吞吐，行为也有些讳莫难测，黑暗中好半晌都没有回话。

“那我先回……”安栖打起了退堂鼓，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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