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情绪,像磅礴大雨,对于自己来说。话一旦有了出口点,有了情绪相伴,他就会开始撒谎。
唯有意想不到的故事,可以让情感消融。
“我是小偷。
你看到我了吧。在画展。
但是她原谅我了。”
对方在说什么?偏偏这时,他的记忆开始阻塞。
他迫切地想把记忆的书页翻到画展那天。
“你在说什么?”
“你不理解没关系,但是这个就是我的理由。毕竟从那天算起,我们认识了更多的时间。”
面前的这个人很矛盾。直觉告诉叶南泉。他知道与这样的人交流是无效的,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那幅画……你为什么要偷走那幅画?”
“你的为什么还真多。因为我是个小偷。我已经说了。”
叶南泉看着对方的眼睛。他想从这个暴躁的人的眼里窥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是没有。暴躁就像一层薄膜,蒙住了林清淮石化的眼睛。
他想到了,或是那股味道找上了他。烟味,混合着一丝苦柑橘味。
梦里还真是健忘啊。那时明明就该反应过来,或是记起为什么这人看着那么眼熟的。
还有那幅画,具有生命力的画。倪冬声所说的不是南月老师所作的画,是被他偷了吗?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那你不是被现了?”
“没有。”
那暴躁的眼神突然平和,不再在眼眶中耸动。停止了,像篮球自己找到了篮筐,盯着叶南泉的眼睛,“我没有被现。”
这不尖锐,没有窥探之意,像落叶回了春,书写下细雨声,穿破了那层薄膜。
好熟悉。
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见过呢。
仅仅持续了一秒,平和的眼睛又恢复了暴躁的状态,不假思索。
可是叶南泉记住了。
“你留下来吧。
但不是白留。你要以店员的身份留下。”
也许是早就有找一个兼职店员帮忙的想法,又或许是孤独了太久。
反正要么是蓄意已久,要么是灵光一现,他的话是否经过了思考与计划,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秋天的天气还真是奇怪,前一秒还出着太阳,后一秒便突然换了个天。
门口的大榕树哗哗作响,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切。树上的鸟滑翔着落到地上,跳跃着离开了视线。它们会去哪里呢?
以及那些叶与干交叉处闪烁的翅膀,虫子们还乐意扇动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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