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来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盖文斯,不愿让自己的思虑使大家担忧。他开始习惯性的嘴臭。
();() “是的,药剂师兄弟说了,要么他出来,要么我们出来。”塔里克的嘴依然是那么的效率,总是比脑子要先行一步。他快速地回答着盖文斯的疑问。
“好吧,那我也在这里等。”盖文斯也没再尝试进入医疗舱室内部,以免在诸位兄弟的面前再丢一次人。
他安心地在挨着墙的队列尽头站好,将终结者动力甲调整至锁定模式后开始闭目冥想。
反正看他们的样子就能知道加尔文的状态想必还算稳定,否则这群灰骑士里的大只佬们可不是药剂师兄弟可以随便说服的存在。
而与他们的估计相差不多,加尔文的状态确实还算稳定,但仅限于他的肉体……
精神世界的加尔文的时间几乎就停止在他吞下那枚来自永世之癌的果实那一刻。
之后的他就在那颗象征着永世之癌对于整个下巢将近20亿人口的吞噬的成果面前,被冲击的再没有顾及现实的机会。
是的,这颗果实源自永恒之癌对整个下巢的掠夺与杀戮。
但这颗果实又绝不仅仅是下巢接近二十亿个生命的集合体。
单一的灵魂基质早已被永恒之癌提取并用于它自我的生长,而留给加尔文的,或者说这颗果实上它原本留给自己做升魔之用的,则是这茫茫亿万众生的欲望与执念。
正如勇气与战争、暴虐与杀戮、恐惧与死亡对于战争之主的信徒是绝好的养料;
放纵与扭曲是欢愉之主的绝佳菜肴;
阴谋与意外、时间与蜕变是篡变之主的永恒追求的话;
那么属于生命与腐败之主的则是灵魂中对于生的渴望与死亡的绝望。
混沌诸神的权柄即是如此,祂们的力量多数都在漫长的时光里对自我的核心教义的追求中完成了诸多权柄的侧面的矛盾与统一。
而因着具体降下的使徒的义的不同,每一个被诸神降临于世的使徒在散播灾厄的时候对于它们的本尊的义的解释也多有不一。
倘若是海兰还活着,那么他对应与那一位的侧面就是腐败之主,所以他的义便是先死而后生,在散播疫病的死亡中将大地归于寂静,然后再赐予它们重生。
所以海兰在行使他的道义的过程中真正所获取的则是众生对于生的渴望。
那么如今摆在加尔文面前的永世之癌呢?
则恰恰相反,它有关于与那一位对应的一侧权柄则是生命之主,一个掩藏在生命希望假象后的真正的绝望。
所以它所行使的道义,就是在生命肆无忌惮地生长过程里耗尽一切资源后走向寂灭。
因而得知,它在巢都众生灵魂中所真正截取的就是那一步一步的杀戮过后众生在死亡面前最后所存留的绝望。
是的,加尔文现在所面对的,是来自二十亿个灵魂的绝望。
铺天盖地的、有着浓郁到连光都被吞噬的黑色的绝望。
没有任何凡俗之人能够在这样的绝望面前存在半秒而不被污染、同化。
哪怕是帝皇显圣,伟力垂睐于某些信仰坚定的灵魂,也一样无法在这无边的灵魂冲击中坚持太久。
毕竟当二十亿灵魂的绝望所组成的洪流以无可阻挡的势头突破你的灵魂防线,自你精神的世界中如倒悬的天河一般冲击而下时,它们本身就在演绎着一种名为绝望的概念。
这是一种何其伟大而黑暗的力量啊。
倘若不是这种在恶魔之中也唯有升魔之时才会用以突破自我本质的材料过于珍惜;倘若不是这般条件如此难以促成而又不可主动释放。
那这种黑暗的力量如若被当作武器向着特定之人释放的话。
休说是国教的活圣人,哪怕就连那些业已寻回自己亚空间本质的由基因原体升魔而成的恶魔王子们,也将此视之为毒药,若是在措不及防之下受此一击,也一样会被伤及根本。老老实实地滚回亚空间内花费千万年以调养生息。
加尔文所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存在。
而他又不能用自己的最为擅长的吞噬去简单地处理。
因为他是人,不是恶魔。
对于人的身份的认可才是他灵魂存在并升华的基石所在。
假如他和恶魔一样对着帝国亿兆黎民都以看待食粮的角度去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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