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第11章 找根父亲李来福（第1页）

上老爷是李村李国栋老爷的同父异母的年龄相差甚远的小弟弟，名叫李上栋，李国栋老爷疼爱这个弟弟胜过疼爱自己的儿女，这上老爷从小乖巧人缘特别好又加之为人厚道，深得他父亲的疼爱，把遗产都留给了他。

李国栋老爷对于他父亲的偏爱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过，因为他靠的是自己学识渊博、精明能干的家。

上老爷当时是李村田地房产最多的财主，他跟他夫人的关系非常和谐，夫人一连给他生下了三个女孩后停下来不再生育，夫人劝他娶个小妾接后，但他怎么也不肯委屈他的夫人去娶小。

有一年的冬天，一个大雪天的晚上，北风呼呼，天特别冷，一个年轻的大着肚子的女人背着一个包袱逃难来到李村。她在寒风啸啸的雪地里艰难地一步一步朝李村走去。

当她走到李村的祠堂边时，肚子开始疼痛难忍，她痛苦地倒在了北风呼啸的厚厚的雪地里哀嚎挣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孩子生下来了，她用牙齿咬断胎儿的脐带后，便昏了过去。

孩子一出来冻得哇哇大哭着，把她从死亡中唤了回来，她挣扎着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包住她的孩子，并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胸口前，她在一分一秒地坚持着，等着有人来救她和她的孩子，她不甘心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来世上走一趟，她不甘心啊。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夜晚，再加之正处于人们缺衣少食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人们都早早的熄灯睡去了，雪路上只有饿狼时而出没。

这天的早上，上老爷吃了早饭去探望一个邻村生病的朋友，他早晨出门时，天气还好好的，却到了中午突然刮风又下雪，而且越下越大，他朋友劝他叫他多住几日等雪停了再回去，可这上老爷说什么也不肯，他说大雪天怕他夫人担心他，怎么也得回去。

朋友再三相劝，可他执意要走，朋友也就只好由着他，让他提着灯笼照着路回家。

上老爷不会喝酒，他朋友劝他大冷天喝点酒热热身子，情意难却就依了朋友喝了些酒，酒足饭饱见天已全黑，就向朋友及其家人告别踏着积雪往李村赶。

一路上提着灯笼，上老爷酒兴正浓，一边走一边唱着绍兴戏

昏死过去的母亲被远处飘来的唱戏的声音唤醒，她等着有人经过仿佛已经等了一个世纪，她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蒙眬中听得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可她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全身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她垂死挣扎着让自己从喉咙里出呜呜的声音。

上老爷正在酒兴上，却突然听见呜呜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急，吓得他酒醒了一半，不会是大晚上饿狼出来找吃的吧。

他冷静地竖着耳朵仔细辨别着出声音的方向，高高举着灯笼四处张望，狼怕火，应该是不敢靠近的。

他现在李村祖宗祠堂边的雪地上露出一团黑影，黑影快被大雪给埋了，他觉得声音像是从那里出来的，他好奇地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女人上身穿着单薄的衣服，下身半裸着，周边地上一大滩血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用破棉衣包着的刚出生的孩子。

他怔住了，但很快他扔下灯笼，果断地脱下自己的长棉褂子罩在女人身上，但女人垂死地挣扎了几下，喊出了最后几个字，救，救她便咽气了。

上老爷见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还活着，正在熟睡中，就从女人怀里抱过孩子往家走，没走几步，他停下来想了想，又返回到女人身边，看女人还有没有活的可能，当他确认女人已回天无力，就把女人身边的包袱也一并带上，好让孩子长大后也好作个记念找到他的亲人。

上老爷把孩子带到家里，这时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呼呼大睡，唯有他夫人坐在灯下等着他回来，他俩也不去惊动熟睡的人，烧了一盆热水把孩子洗干净，见是个带把的男孩，可把他俩乐坏了，他们用暖和的小棉被把小孩包裹好，小孩依旧在沉睡中。

他们把女人的包袱打开，想看有没有关于小孩的出生线索，只见包袱里除了几件破衣服外还有一块玉帛包着的一对龙凤玉镯，看来这个死去的女人应该是大户人家出身落难至此的。

第二天，上老爷跑去找他的哥哥李国栋老爷，请他出面帮忙买了棺材把死在雪地里的女人安葬在李村的一座山脚下，每年清明他都会给那女人上坟，直到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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