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文学

6 潜记忆（第2页）

重活一次，她对掌柜愧疚和感激只更甚，连番谢过便提着大包小包药材走上家路。

走进小院子时，她禁往树上看了一，也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

树上哪里，韩昭自然自语“哦”了一声，目光到地上，也明白自己在失落些什。

忽然毫无由想起了上一世一场宫宴。

那似乎很多年前事了，大概她刚刚升任御史中丞时候。皇在上元佳节办了一场宫宴，宴请都大家闺秀和世家子弟，用意言而喻。而她刚行冠礼，又朝中新贵，便也在了受邀列。

只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名门望族间相亲大会又哪会她一个庶民出身什事？但作天子近臣，皇盛又难以推&xeoo，她便只好进了宫，坐在起一个角落看着那些世家大族公子姑娘们熙攘往百态。

此时未开席，一群广袖宽袍翩翩公子坐立亭中，正在辩论着“名教”与“自然”。一方论点名教出于自然，天地君亲师礼教规矩本就天道；另一方论点则“越名教而任自然”，即大道乃无，世间名教规矩只强加世身上枷锁。

韩昭只觉得好笑。在天子所居皇宫中辩论着君臣父子儒家礼教，足可见如今君权薄弱；另一方面，就算给一群醉心玄学名士们辩出了结果，又能改变什？难道普天下黎民百姓生活用一张嘴皮子就能改变成？

她注意力&xeoo骤然被加入辩论一引。高大英挺，紫蟒袍像亭中一众公子名士般宽广散漫，贴身窄袖更显清挺拔姿。

韩昭双目一亮，只听徐徐说道：“天地以自然运，圣以自然用，圣天地，本就顺应自然。若一国无君，百官无，秩序存，则天下无道，江山瓦解，万民无所依归。难道才你们所谓自然成？”

本唾沬横飞亭子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她静静看着那侃侃而谈，明明天暗，她&xeoo看见了夜幕中光芒耀煦。

那时，她真心相信，他道便正道。君临天下，毋庸置疑，她要做，只和他一起辅助君主，治理好天下。甚至于，连自己本下山目也渐渐忘记了。

场辩论&xeoo在楚桓一番质问下结束。上一世韩昭里只放得下楚桓一个，听他一席话便再留意续讨论；如今&xeoo知何，忽然记起了那一席话生事。

也许因，那个应他，便谢遥。

“道本无名，亦无实体，只子称道。道无实体，但道生万物，所以道蕴涵天地间一切。但道体生而，而恃，长而宰，既然连道也会主宰天地万物，那天意从何而？所以本自由，——天——可以主宰自由。”

“天地仁，以万物刍狗——本无贵分，大道自然就生而平等。”

韩昭如今想，那时谢遥说虽玄又玄，看似和他们官所关心时政半点关系，&xeoo也许便在那个时候那一番话，在她心底种下了名“自由平等”种子。

到了一世，谢遥说话竟然再玄又玄，仅对时务关心得紧，她那些上辈子学小小心计在他面前也无所遁形。

然，他对她说，她改变了他。她本信什因果循环、报应说，但连重活一次和一整个从个世界集体记忆中消失了样莫名其妙事都生了，也许冥冥中，确定数。

作者话要说：

作者话要说：“天地以自然运，圣以自然用”出自魏晋时期夏侯玄，“名教与自然辩”魏晋玄学一大议题，而“越名教而任自然”一方代表者则阮籍和嵇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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