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上传来丝丝麻麻的刺痛,提醒着他勿动妄念,他却指尖动了动,忽然侧身弯腰,伸手按向脚镣后跟的指纹锁。
随着轻轻的“滴”声,金属镣铐应声滑落到脚背。
他捏着它丢到桌子下面,再支起腰身,把通讯器换成耳机,夹在了右耳骨上,以一种放松享受的姿态陷进了天鹅绒椅背里。
也许是雪天气氛合适,他难得放下了克制,想放纵一次。
“我收到了你放在字条里的糖,我很喜欢。”
白翎不争气地心跳快了一瞬,总感觉今晚的郁沉有些不一样,语气更加温情,更加引人沉溺。
即便他穿着短裤,站在凉气嗖嗖的楼梯间,被窗缝漏出的冷风吹得不自觉打了个颤,可这道靡靡慵懒的嗓音萦绕在耳畔,一股洇热就仿佛从他耳廓慢慢烧到了全身。
白翎被那股奇怪的骚动引导着,话语自然流出唇间:“您喜欢就好,下次我了工资再买。清晨时您在睡觉,我不方便打扰,就写了张字条。”
郁沉缓缓解开了领口最上端的两颗扣子,一双修长骨指上,原本透明苍白的指甲,渐渐洇染成危险的深黑,“如果你想的话,下次可以直接来主卧找我,没有关系的。”
白翎觉得刚才吃的那5颗a性素的药效,正随着分秒流逝,断崖式地下跌减弱。
他又开始明显感觉到心跳提,呼吸不畅,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正拴在他的四肢上,试图牵引着他奔向未知的深渊。
白翎额角抵在玻璃窗上,艰难地思考了下他的提议,否决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您最好不要这样做,对我一个才认识一周的陌生人太过信任,您应该打起防备心。”
郁沉得到答案,舒适而愉悦地笑了。没有防备心的到底是谁?
窗子上的水凝珠濡湿了柔软的白,白翎疑惑地问:“您为什么笑?”
“想揉揉你脑袋上的小羽毛。”
我的小羽毛?白翎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那枚冠羽也沾上了水珠,他随便抓了抓头,却突然被一种浓重的空虚感摄住了。
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莫名幻想出一只大手,并不断为之丰富种种细节。深深的掌纹,干净的指缝,每根长指都有两段粗突的骨节,手背静脉是淡淡的青色,攀附在乳白大理石色肌肤上,宛如一片被浸滩雪原上淌涌的河流。每当这只手插进他的间,轻柔揉弄,他都会感觉自己被河海冲刷了一遍,躺在焦灼的浅滩上,干渴难耐,好似成瘾……
“您不能如此纵容我,会让我养成坏习惯。”白翎眼睫低垂,焦躁地在原地踱来踱去,垂在身侧的手时不时痉挛。
好想,好想被……
打住!一定是a性素没有吃够量,等会要加倍再吃一遍。
郁沉放慢声调问:“怎样的……坏习惯?”
白翎坐到楼梯上,无措地绞紧手指:“您让机器人送东西过来,时间一久,我就会像老式座钟里的布谷鸟一样准时在门口等着,这样不妥当。”
郁沉情不自禁从高椅里起身,指腹滑过楠木光润滑腻的桌沿,宛如在抚摸柔韧年轻的肌体轮廓。
他围着桌子慢慢走着,似乎在思考,又或是犹豫。最后,他停下脚步,微微屈膝长腿,左手青筋凸起撑着桌沿,整个人靠坐在宽厚的办公桌面,身姿颀长,金粲然。他放轻引诱的声音:
“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喝杯红茶,或许来上那么一两块饼干,你送我的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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