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降维沟通（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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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食堂已过用餐高峰。
餐厅里人迹寥寥，晓路擦好台面后坐在小马扎上复习，6信珍则站在一旁看着外面吃饭的学生呆。
主窗口已经收摊，现在还营业的就是他们这些承包窗口。她望着6续有人的麻辣烫摊子，虽然学生经常抱怨麻辣烫菜色少，可总是有人排队去吃。
“价格是很关键的原因。”6信珍嘀咕。
“老板。”一位身穿松垮灰色t恤的同学站在档口前。6信珍刚才就看见他了，端着免费白米饭一直在餐厅里踌躇。
晓路听见声音赶紧凑上前对6信珍说：“信珍姐，他是我老乡，可不可以浇一勺卤汁在他饭上就好？”
6信珍看一眼端到面前的餐盘只有白米饭，赶紧说道：“好，你等一下。”她把饭盘接过，用勺子搅两下卤汤盛起满满一勺带肉碎的卤汁淋在米饭上，又把还剩的几颗炸粿肉也一起放进餐盘。
“谢谢谢谢，只要给我卤汁就好了。”学生感到不好意思，拿出饭卡来。
“没关系的，你试一下好吃就推荐同学过来。”6信珍笑道，“还剩一些鹅肝你喜欢吃吗？这些都是卖剩下的不吃倒掉就浪费了。”她说着将鹅肝迅切出来放在饭上。
同学连连道谢，端着饭回到座位还朝6信珍这边颔示意。晓路冲他笑着挥手，扭头对6信珍解释：“他也是申请特困生补助的，比我家情况还差些。前年他爸爸受了伤，全家只靠母亲卖菜维持生活。”
“以后他要过来的话也切些鹅肉给他，不要算钱了。”6信珍说。
“哎，那怎么行？穷人不穷志，给他些卤汁就好，卤汁最好吃了。”晓路笑嘻嘻也顺手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然后沾着买来的鸡爪啃。
6信珍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忽然问道：“你们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小零食？”
卤汁是灵魂。有了好的卤汁是成功的关键。即使卤汤里不卤鹅也可以卤别的诸如鸡鸭或者猪耳、莲藕一类。也就是说，她可以用同样的卤汁去卤学生喜欢的物美价廉的菜品。这样一来不仅成本能控制，还能增加客流。
“对呀，就卤你们喜欢吃的嘛！”
“信珍姐，什么呀？”
“晓路，谢谢你！”6信珍豁然开朗，决定把狮头鹅的进货量减少，改成其他卤菜。
晚上收档
“以后可以不用那么早过来帮忙。”回家的路上，6信珍高兴地对晓路说，“其他卤菜的工序不像卤鹅那样复杂，前期准备会轻松很多。”
“太好了，那我回去做个问卷调查看看同学们喜欢吃什么。”
“嗯！”
铃声响起，晓路接起电话。那头貌似是还在上小学的外甥打过来问作业，晓路耐着性子给他讲十以内加减法。
6信珍看她在这边几度翻白眼却还是轻声细语地教导忍不住捂嘴偷笑，笑着笑着她忽然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原来是这种感觉。”她喃喃。
“什么感觉？”挂掉电话，晓路好奇看着她问。
6信珍笑道：“你跟小朋友讲话很有耐心。”
“唉，小孩嘛，什么都不懂你冲他火也没用，好声好气说话还能听进去些，其实我都快气死了。”
“在家里他应该最喜欢你。”
“那必须的，我是他最喜欢的小姨。”晓路开心说着，“对小孩就要，怎么说来着，降维沟通！”
“降维沟通？”
“对，有时候对一些聊不到一块的人也可以跟他降维沟通。”
“那被这样对待的人会有感觉吗？”
走到岔路口，晓路拐向另一边回宿舍。她一边倒着走一边说：“被降维沟通的人只会觉得很开心，终于遇到知己了，大概这种感觉吧？”说完，招手和6信珍道别。
路灯上的蛾子飞落缠在她身边，6信珍挥挥手走到昏暗的角落打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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