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定水珠收进袖囊,伏栏仰,细数天上群星,直到夜醺半醒,方重回舱中。
舱室之中,窗冷床寂,再无旁人,唯有却邪长剑依旧闲置床脚。
我扶着桌案慢慢坐下,拾起却邪剑置上桌面,将古藤壶与定水珠并排放在旁边,一时心中渺茫茫空荡荡,似乎有许多情绪激回,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世间有情耶?无情耶?归去否?长留否?
我也不知。
我伏案而眠,耳边海风如啸,依稀想起沉石使者的空袖。
那断臂之上,分明无数冤魂孽气横缠,阻挠血肉不得再生。
濮南旧么……
——零落天涯,却悔相妒。痛绝长秋去後,杨白花飞,旧腔难谱。
不知斯人其旧日真名是何,不知这趟沉石岛之路,是否将有无数冤魂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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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抹晨光自舷窗中探进,衣袂间犹存微醺。我捂头起身,目光掠过躺在床脚一夜的却邪宝剑,不免叹气,几百年间一醉终究误事。昨夜对越莳那般粗莽僭越,不是对金主的良好态度,需慎之戒之,想想又摸出茹苓送的那面人如其名镜,前后左右照了一圈,果然还是八字眉眯缝眼扁扁嘴,烦恼顷刻一扫而空,俯身拾剑悬于腰间。此时有人轻轻叩门,乃是船上奴仆送来茶水点心,我吃得心满意足,出得舱门时日头已攀升东穹。
白船在沧海上乘风而行,只待遥感气机便停驻迎来有缘客,而早先船上的几位有缘人三三俩俩各自说笑。那位冰人使者濮南旧今日也在甲板上,面朝大海静静而立。我瞅一眼天上太阳,寻思还好不太热,要不非把他烤化了不可,又瞧见邹隽之郑筝夫妻正与一淡青长衫之人说笑,其人清异秀出容止闲雅,正是越莳,倒难得他今日穿得如此低调。
越莳望见我登上甲板,不过淡淡扫来一眼,便与邹氏夫妻继续说笑,仿若我整个人全然透明一般,与之前态度大相径庭。
我松口气,趴在栏杆上看海鸟随劈开的浪花一路飞翔,时不时敛翅俯冲入浪间,夹起小鱼小虾,复又振翅而起,但觉十分活泼有趣,正瞅得兴高采烈,忽听旁边有人咳嗽一声,“李兄好雅兴呀。”转头但见来人身形高大,唇上八字髭须,原来是那位出身望律津群岛的散修张玄桥,当下点头致意:“张真人。”
张玄桥一笑,“张某既亲眼见阁下剑斩天地,又岂敢当面冒领‘真人’二字。”
昨日船上四周为幻翳所蔽,此人本该如邹氏夫妇一般什么都看不到才对;而他居然能看透幻翳,此时又与我点明此节,倒有点意思。我谦虚几句,便道:“久闻望律津秩序严谨,外厢少见岛上真人,今日倒是有缘。”
张玄桥抚掌大笑,“李兄是想说我们那里的散修都像乌龟一般整日缩起来修炼,加上规矩太多死板无比,平常难得一见罢。”
这人有趣。我笑着摇头,“实无此意。”比起玄门正派来,散修道途可谓坎坷无比;而望律津群岛以规矩为恪,令一干出身修为天差地别的散修同气连枝,自成天地数百年,向来让人颇为佩服。
许是我笑容格外真诚的缘故,张玄桥态度更热络两分,笑道:“不瞒李兄,我也是百年来第一次出岛,实则也是个缩壳老乌龟。”
我拍栏大笑,“张兄如此拓达,实在……”还没说完,一个幼稚尖细的声音忽然从旁插入,“天下乌龟都似你这般与人自来熟,活不到千年早叫人炖啦!”
我和张玄桥同时转头,就见那位姓简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近前,此时脸涨得通红,正蠕动嘴唇欲要解释什么,却听那声音又道:“你这个人怎么长这样子呀。哎呀妈呀,亏我一心巴火的来看,真真伤眼!白瞎了那剑法,秀秀,秀秀,快带我走!眼睛要瞎!”
伤人眼的那个人,不用说,正是区区在下我了。
至于伤人心的这个声音么,分明自这少女身上出,可她嘴唇不过微动,神色更是窘迫,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出口伤人。我牙疼的望向她裙摆,果见裙据之间贴了个巴掌大小的小绢人,因与她裙裳同色,且轻薄似纱,本不易被现——若这小绢人不曾此刻这般俩小手掐腰喋喋不休的话。
张玄桥笑得胡子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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