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赶紧先进屋,别着凉了。”
父子俩一前一到餐厅里。
袁爷子问道:“小纾和小顾起吗?”
尾音未落下,顾辰安正好从楼上下。
黎娟招了招手,“小顾,快过,正好吃早饭了。”
袁士林见只顾辰安一个,皱了皱眉道:“小纾起吗?上去喊喊她。”
说着,就要动身。
黎娟一把拽了他,又给摁座位上。
“你拽干嘛?”
“你就好好吃,刚刚上去过了,她在房间里。”
黎娟说话时,意无意地暼顾辰安。
“在房间里?那她一大清早去哪了?”
袁士林问道。
顾辰安见状,解释道:“昨晚,动静太大,袁纾吓到了。一直到天亮才睡着,就叫醒她。”
袁士林眉头一蹙,一丝解:“听说过她害怕雷雨天,会被吓得睡着。”
“小时候都她带她,你当然知道她害怕雷雨天。”
袁爷子伸手拿起油条,撕成小块进粥里,又淡淡道:“况且,雷雨天也常常。”
顾辰安眉头微皱,“袁纾她什会那害怕雷雨天?”
袁爷子摇了摇头,眸瞬间深沉,哀叹道:“如梦魇一般停地纠缠,你,你也惧怕它。”
顾辰安微怔,他听得出袁爷子话中话。
“爸,您又了。”
黎娟笑了笑:“其实,大部分女孩子都害怕打雷,小纾她也例外。”
早饭过,闲着无事。袁爷子又到院子里,准备给他那些个盆栽挪新地方。
帮着黎娟收拾好餐桌,顾辰安也到院子里。他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袁爷子修剪树枝。
“话要问?”
袁爷子先打破了份沉静,手中动作&xeoo未停下。
“刚刚饭桌上,您说袁纾她在怕什?”
顾辰安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袁爷子手中动作顿了顿,淡淡道:“接连遭受沉重打击,又恰好都在雷雨天时,你会喜欢雷雨天吗?”
袁爷子放下手中剪子,目光注视着前方。睛微微一眯,一些遥远画面瞬间都呈现在前,仿佛再次置身其中——
“浮尸百万,流血漂橹。都说战士应该死在战场上,可那天,城墙下,千百死在自己国家君主手里,血染建康城。你说,她到底该该怕?
那天建康,残尸遍野,鲜血淋漓,空气中弥漫着都血腥味。
府上传你遇害消息,她冒雨冲出府,执意要去找你。可令她想到,所到处,撕心裂肺地哭喊声,就绝望地惊叫声。绵延数里,绝于耳。
沿途,官兵龇牙咧嘴如恶魔一般,正在残害街上无辜百姓。他们都杀红了种场面”
袁爷子忍地闭上睛,皮微微颤动着。再睁开时蒙上一层薄雾,整个仿佛苍了几分。
顾辰安似乎也到那一天、那个场景中,一下陷入了无尽忆。
等顾辰安缓过神,袁爷子就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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