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鹤按下心中疑虑便要辞了老板娘去那杨府一探究竟,人已经站起来,大氅却被人捉了去。
“我劝客官今晚别去,这两天杨府看守得严,无论早晚都有那壮汉抄着武器把守,还是再等等吧。”
“怎么这般架势?可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安福才这样吗?倒也未必。安福曾说自己是杨家小姐的小倌,日日养在身侧,她竟如此独占,捉了回来不让出门?
倒也符合那小姐跋扈嚣张的性子。
老板娘更是将声音又压低了一度,“听说那杨家来个位大人物,日日在府不出门,不露面,相当神秘。”
别了老板娘后,方云鹤躺在床上,目光望向沉沉黑夜,她现在的脑海一片混乱,总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不知安福为什么要出去,也不知杨家来了什么大人物,全家竟如此戒备。
她像一只在夜空中飞翔的孤鸟,看不清来路,力气越来越弱,就要迷失在广阔无垠的天地中。
街道上一户挨一户,家家都熄了煤油灯,人人都陷入梦乡,很是肃静。
阮府的偏房内隐隐有微光。
张敬如将零碎的药膏都收拾进自己的药箱,合上箱门,这才垂下眼皮,望向侧躺在床上看书的侍郎。
这侍郎脱了上衣,露出白皙结实的上身,可从正面来看,那胸口正有一大块红色,从胸膛延申至锁骨处,似一串铁链,伤口已结痂,但看着还是十分骇人。
“大人,请按时涂抹药膏,耐心修养。”
泛黄的纸页被阮璨往后翻了一页,他没抬眼去瞧郎中,倒是自顾自地看。侍郎不出声,张医师也不敢说话,只是掂着厚重的药箱子静静地站着。
阮璨看书极快,一目十行,书页被他一页页翻过,许久,他才将那本泛黄的小册子扔到一边,深邃的眼睛望向张敬如,张敬如没来由得浑身一颤,双腿迅抖动,手中的力气因过度紧张猛地一松,那药箱子从手中脱落翻倒在地面。
“你有事瞒着我。”阮璨已经直起身子,慢悠悠来到张敬如身边,替他将药箱子捡起来,“拿着。”
张敬如吓得额角流汗,两股颤颤,不敢伸出手接自己的药箱子,只想先保住自己的命根子,他扑通一声下跪在地,“侍郎饶命。”
他抖着手从怀里套出一件信封,双手将它捧过头顶,“料我有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侍郎,只是今天受人委托要向公子您呈上这封信,小人觉得十分不靠谱,不知要不要向您呈递。”
阮璨接过那封信,刚拿到手便觉得不对劲,这信摸起来薄薄的一层,想必里面不过是一张纸,可拿在手中竟有些分量。
“受谁人委托,那人面貌如何,来自哪里,是男是女,你可认识?”
“回大人,小的不认识。小的今日按时来访,快走到阮府时,正好被他给截胡了,说是一定要把这封信递给大人您。他的样貌被遮挡,我看不见,听口音倒是福建那边的人,但他的言语十分不清晰,听声音倒是位男子。”
阮璨点点头,转过身挥了挥手,张敬如识趣地拿起药箱子便要离开,合上门的时候,他又屁滚尿流地回来,斜着眼小心翼翼地看向阮璨:“回大人,小的忘说一件事了,那人双腿俱已不在,行走十分不便,是在地面上靠双手拖着上半身行走的。”
烛光闪闪,檀木案几的信封被一只白皙细长的手轻轻拿走。信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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